“那是因为什么”佯装毫不在意一般的偏转过头,不想要与拓跋即墨的眼角对视,但是确是被对方的目光逼得太紧,锦音染无奈,只得冷声朝着拓跋即墨道:“音染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好笑之处。”
“音染姑娘看来当真是误会了。”此刻,拓跋即墨终是收住了自己的笑意,朝着锦音染连连摆手,一副很是恭谨的模样:“孤王只是在想这栊桦郡主当真是不同一般。”
心,忽的就犹如掉入万年冰窖一般寒冷,木楞的转过脸来,见得拓跋即墨依旧是得意无比的脸,锦音染的心情已然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拓跋即墨说栊桦郡主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知晓了什么
“音染姑娘莫要误会。”仿佛是看出了锦音染的狐疑一般,拓跋即墨浅浅的朝着锦音染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音染姑娘以为这世上可有不透风的墙”
又是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若是平日,锦音染自然是会置之不理,但是此刻,尤其是在听得先前拓跋即墨那让人骇然的话之后,锦音染对于这样的一句话却好似如遭雷击一般无法安宁。
“自然是没有。”总算是稍稍平稳了心绪,锦音染朝着拓跋即墨淡然一笑,既然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够制止,那么就让自己安安稳稳的接受吧
那样,至少拓跋即墨不会过分为难自己。
“音染姑娘不必过分担心。”拓跋即墨见得锦音染那样平淡的似乎有些过分的神色,脸上终于是有了一分狐疑,淡淡一笑,却是带着几分探寻:“孤王只是早前听闻赤焰有一和亲王妃,方才到赤焰两月,却是让赤焰宫闱不得安宁,于是乎有几分好奇罢了。”
“是么”先前的紧张,在这一刻竟然是悉数消失,在听得拓跋即墨的这番话后,不知为何,锦音染突然便是恢复了平静,是了,拓跋即墨既然会和自己说这样一番话,想来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该是知晓了,但是既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是没有在云离洛的面前揭穿自己,而是径自来找自己,那么,便是只能够说明一点,便是拓跋即墨此番的目的根本不是在云离洛的身上,而是在于自己:锦音染。
亦或者说拓跋即墨根本就是想要通过自己来控制云离洛亦或者是利用自己来除掉云离洛。心里忽的有些微微泛苦,若是拓跋即墨当真是这样想的话,只怕是他也高估了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子,云离洛对自己那百般厌弃,怎么会对自己在意
“栊桦在一夕之间消亡,孤王也是觉得很遗憾。”拓跋即墨收起了先前的玩味,转而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看着锦音染:“孤王对于栊桦老国主想来尊崇,老国主虽是昏庸沉迷玄幻之事,但是对于国事却是一丝不苟的,不然栊桦也不会是那般的蒸蒸日上。”
锦音染安安静静的听着拓跋即墨的话,并不做回答,只是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却是紧紧交缠,此刻已然是掐出了几道印记,痛,固然是有的,但是比起拓跋即墨用这般云淡风轻的话语说出栊桦的遭遇来,锦音染便也是觉得一点也不痛了。
“只是音染姑娘难道不觉得栊桦覆灭实在是有太多疑点了么”拓跋即墨话锋一转,竟是不再说之前的事情。
“拓跋国主这是什么意思”先前的冷静土崩瓦解,听得拓跋即墨的话,锦音染脸上立即变了模样,诚然,栊桦的覆灭虽然自己早已经笃定是云离洛所为,但是越是在赤焰呆的久了,对于先前的笃定锦音染便越是怀疑了,若是当真是云离洛所为,为何到现在云离洛依旧是无所作为
莫不是云离洛在等待着什么亦或者是云离洛根本就是在酝酿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这个嘛……”拓跋即墨拖长了音调,如同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眸子里闪出点点光亮:“孤王以为……”
紧张不已的看着拓跋即墨,锦音染只觉得拓跋即墨每张一次口,自己的心便似提到了嗓子眼里一般紧张不已,但是正当拓跋即墨似乎是要说到重点之时,他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微微蹙眉,锦音染连忙开口想要询问拓跋即墨为何不接着说下去,却是听到了身后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小染,我听得阿福说有什么褚梁的国主来了。”是穆景轩。
“染儿啊,你让我好生想念……”这样的声音便是云仲悠。
锦音染听得这两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脸忽的就垮了下来,原本想要夺口而出的询问拓跋即墨的话也是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你们怎么来了”挤出一丝笑容,锦音染不带半点好话的转过身子,看向穆景轩和云仲悠,依旧是原本俊朗模样,依旧是原本那样熟悉的容颜,但是不知为何,此刻看上去,锦音染却似有一眼万年之感。
“我听得阿福说有一位国主来蓝楹轩,心中有几分好奇便是来了。”先回答的是穆景轩,虽然是在回答锦音染的问题,但是穆景轩的眼睛却是在片刻不离的打量着拓跋即墨,而且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善意。
“拓跋国主。”比起穆景轩的满怀敌意,云仲悠只是朝着拓跋即墨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行礼,而后也不管拓跋即墨的反应,自顾自的疾走到锦音染的身边,手指不安分的万弄着锦音染的发梢,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染儿,这几日不见,你可着实是让我想死了。”
那样的话语,简直就是腻死人不偿命。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虽然是见惯了云仲悠不羁的模样,但是此刻,见得云仲悠如此反常的行为,锦音染难免还是有几分尴尬,不动声色的从云仲悠的手里抽回自己的发丝,锦音染满脸尴尬:“王爷,我们分明昨日才见过的。”
“昨日么”云仲悠听得锦音染的话,忽的就滞住了,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染儿,看来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忘了时间。”
“王爷,你实在是……言重了……”先前见得云仲悠那般呆滞的模样,锦音染还以为他会有所收敛,却是没有料到他会变本加厉,一时之间,只得不带半点好色的回答。
“我哪……”
没等云仲悠将话说完,拓跋即墨却是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锦音染的身旁,浅浅的拍了拍锦音染的肩膀。
“看来音染姑娘身边当真是有许多值得信赖之人呢!该是要珍惜才是。”拓跋即墨留下只一句让锦音染云里雾里的话之后便飘然而去,一如他来的时候一般让锦音染捉摸不透。
“为什么我觉得这位拓跋国主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穆景轩的话飘进了锦音染的耳朵,诧异的回过头,却见得此刻穆景轩脸色平静,全然没有了方才那故意带着作弄的模样。
“谁知道呢!”云仲悠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完全不明白。”
“喂,你们两个,该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会是一起来的原因吧”听得穆景轩的和云仲悠的话,直觉告诉锦音染,这两个人定然是会有什么自己不曾知晓的秘密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