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拥着锦音染,穆景轩只觉得此刻的感觉是如此的虚无,怀中的小染是这般的脆弱,脆弱到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自己的怀中消失一般。
“景轩,你的伤还好么”终于是止住了哭泣,锦音染红肿着眼睛从穆景轩的怀中起身,有几分羞赧的看着穆景轩:“方才云离洛他……”
“没有大碍的。”穆景轩将自己的手拿出来,放到锦音染的眼前。
虽然依旧是有几分血迹斑斑,但是却是如同穆景轩所言,那鲜血已然开始凝固,想来若是小心调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景轩,你实在是太傻。”幽幽的叹了口气,锦音染竭力抑制住眼中不断往外溢出的眼泪,朝着穆景轩摇头:“你何必是为了我,付出这般多”
“只要是为了小染你,一切都是值得的。”缓缓摇头,穆景轩满是宠溺的看着锦音染:“小染,这些年来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知晓我的心思么”
“我……”抬头,有些窘迫的看着穆景轩,见得穆景轩眼中那些闪闪发亮的光芒,锦音染忽的很想要逃走,逃到一个穆景轩找不到的地方去。是了,虽然不止一次知晓,也是不止一次提醒自己,景轩对于自己的感情绝对不会是如同自己对于他那般纯粹,也想过要拒绝,但是每每遭遇那般温暖的关怀,却是忍不住想要接受,即使明明知晓那是不应该的,却依旧是无法抗拒!
“小染,不必回答的……”没有如同以往那般热切的眼神,穆景轩的眸子明显暗了几分,一把握住锦音染的手,微微一笑:“真的不必回答的……”
其实不是不需要答案,而是答案早已经知晓,不想要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过于懦弱罢了。因为知晓那个答案必然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索性的,连知晓答案的勇气也是没有了。
“我……”略微哑言,任由穆景轩抓着自己的手,锦音染许久也没有反应,这样安静的感受,许久似乎也未曾有过了呢!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从指间传来的穆景轩的温暖,锦音染只觉得这样的感觉是许久也未曾有过的安心。
“对了,这个!”良久之后,穆景轩突然挪了挪身子,许是撕扯到了伤口,穆景轩发出一声冷嘶。
“怎么了景轩,你还好么”连忙坐起身子,紧张的看着穆景轩,锦音染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穆景轩的伤口,见得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似乎又扯出了几丝鲜红,眼角立即就有积分发涩了。
“没事的,我只是想要给小染你看这个!”低低微笑,用手指刮了刮锦音染的鼻尖,穆景轩的眼里满是宠溺,从袖间拿出一封书信来。
“这是”蹙眉,锦音染狐疑的看着穆景轩手中的信,却是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拿出这样一件东西来,这是谁写的,又是给谁写的按理说自己已然没有了亲人自然是不会给自己的才是,可是景轩比自己似乎也是家境无二,既然如此,还会有谁
“别乱猜想了,打开看看吧”穆景轩微微一笑,却是朝着锦音染的脑袋给了一个狠狠的爆栗:“有闲工夫乱猜想,还不如仔细看看人写的是什么呢!”
“什么嘛!”锦音染吃痛,揉了揉被穆景轩敲痛的脑袋,狐疑的拆开那封严密的封过的书信,见得那陌生的字体之时,锦音染脸上的疑惑之色没有半点减少,直到见得那封信的落款之时,锦音染那狐疑的神色才终于是有了缓解。
“这是莫霆大人写的”指着那落款,锦音染略微有几分不确定。
和莫霆不过是才见过一次面,虽然自己又让景轩去与之熟络,但是因为太过于知晓景轩那过于率直的性子,锦音染也实在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这封信却又是作何解释……
“你先看看吧”穆景轩微笑,轻轻的拍了拍锦音染的背,对于这封信的缘由,穆景轩不愿意做多余的解释。
仔细看那封信时,锦音染略微有几分失望,因为信的内容几乎都是一些司空见惯的奉承之词,锦音染原本觉得莫霆既然是对于云离洛有所不满,便是应该有几分见解,但见得信中一片歌功颂德的段子,便是没来由的觉得有几分恶心,果然,自己还是看错人了么
莫霆或许根本就是个对于自己没有半点用处之人自己莫不是因为莫霆那敢作敢当的举动看错了人
“小染,莫霆大人就知晓你该是会误解他的意思。”见得锦音染神色失望的模样,穆景轩不由的浅笑,一把夺过锦音染手中莫霆写的信,还没容锦音染弄明白他话中到底是有几个意思,却见得穆景轩一把将信摊开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只茶壶,便让那纸上浇!
“景轩,你做什么!你这样!这封信可就……”锦音染诧异无比的看着穆景轩,虽然自己对于这封信的内容实在是失望之极,但是却是不至于如同景轩一般做出这般举动出来,既然莫霆愿意给自己写信奉承,至少也说明了那人与自己之间或许还有交集的可能,但是景轩现在这样毁掉这封信,却是叫自己如何是好
“小染,你别着急!”穆景轩微微勾唇,将锦音染拉到桌子旁边,让她仔细看着桌上的那封信。
“这是……”锦音染忽的便瞪大了眼睛,此刻她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只见原本还规规矩矩写满了整整一片虚伪奉承话语的书信,此刻遇水却是忽的开始急速浑浊起来,如同泼墨山水画一般洋洋洒洒,那些墨迹在白宣纸上瑟缩,聚合,飞快跃动,到最后终于是开始慢慢的收拢。
原本恭恭敬敬字体娟秀的书信此刻上面书写的却是洋洋洒洒满是潇洒的草书,锦音染眉头微蹙,眼睛瞪得老大,她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小染,这才是莫霆大人真正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微微一笑,穆景轩轻轻的拍了拍锦音染的肩,指尖指向那草书写满的书信:“莫霆大人担心我遭遇什么意外,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原来如此,还真是多亏了他能够想出这样一个法子!”锦音染听罢穆景轩的解释,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的用丝巾将书信上的水渍揩干,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然后才读到第一行字,锦音染却已然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