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轩,你叫我”如梦初醒一般,听得穆景轩的话,锦音染终于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几分茫然又带着几分歉意看着穆景轩,心中暗自愧疚,自己的脑袋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怎么看着玥儿和阿福竟是可以这般痴痴的笑出声来,自己现在这模样,只怕是会成为日后阿福取笑自己的证据吧
脑海之中划过阿福平日里对其他人说话不留半点情面,亦是让别人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的模样,锦音染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倒立起来了,阿福要是放在战场上,只怕是个极为狠毒的将军吧
“小染,我想要问你,你是怎么想的,关于那枚耳坠”穆景轩无奈,虽然知晓方才小染的确是走神了,却是没有聊到这般严重,微微蹙眉,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半点不耐烦的情绪,穆景轩甚至还向锦音染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诚如阿福所言,那枚耳坠若是皇甫楠风落下的,那又可以说明什么”
思前想后,穆景轩不明白为何仅仅是一枚耳坠,小染便是如获至宝一般的高兴,想小染好歹也是泷桦的公主,见惯了各种宝贝,即使皇甫楠风的耳坠价值连城,小染也该是宠辱不惊才是,可是…
眼底一片幽深,狐疑的看着锦音染,穆景轩只觉得小染似乎是越来越难以猜测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小染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到如今,似乎是该到了认清这个现实的时候了。
“其实我还找了一枚。”锦音染朝着穆景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对于穆景轩脸上的那抹担忧,她自然是没有留意到,自顾自的朝着穆景轩缓缓开口:“其实打从一开始云离洛突然来到蓝楹轩,我便是起了疑,但是那时候不知道云离洛是为何而来,我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直到云离洛拿出那个针扎的木头小人。”微微一笑,锦音染的眸子里有些许异样的光,说不出愤怒亦或是嘲笑。
“起初看到青落的那个巫蛊小人的时候我只以为是个误会,直到那些个侍卫又找到写着云离洛生辰八字的巫蛊小人之时,我才终于是恍然大悟。”悠悠然叹了口气,锦音染朝着穆景轩扯了扯唇,似乎是想要笑,但到底是没有笑出声来。
原本将要绽放在锦音染的脸上的笑容,只在唇角微张时戛然而止,锦音染的笑容僵在脸上,转瞬便被愤怒所取代:“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误会,这一切想来根本就是有心之人特意为我种下的阴谋。”缓缓一笑,锦音染的眸子里竟是与几分释然:“是了,这赤焰宫中人人都以为我锦音染来自极西之地,而极西之地似乎是个个都是施展巫蛊之术的高手,于是乎这巫蛊小人的阴谋自然而然也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言罢,锦音染低下头,久久不再言语,而穆景轩亦是静静的看着锦音染,半饷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愤慨亦或是愤愤不平
似乎是都不能够帮锦音染缓解她内心的苦,或许只有自己知道她背弃自己国土的名誉顶着极西之地和亲王妃的名号的心中有多难受。
“娘娘,这是不怪你,要怪都怪王上心里没有那把秤!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衡量一个妃子的好坏!”阿福走到锦音染的身边,伸出愈发圆滚滚的手,用自己那圆滚滚的手往锦音染的肩上放,似乎是想要给锦音染捏肩。
“阿福,瞧你说的。”肩上一阵酥麻,锦音染忍不住微笑:“是了,既然有人有心要害我,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如火一般,锦音染的眸子燃着奕奕神采:“虽然我心底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却到底是不甘心,说实话,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完美到无懈可击的阴谋,所以循着那些侍卫找到那巫蛊小人的地方,我在一个柜子下发现了这枚耳坠,起初我以为这枚耳坠是以前住在这蓝楹轩的娘娘留下的,直到皇甫楠风的到来。”
“说来也好笑,皇甫楠风竟是没有发觉自己的耳坠已然掉了一枚,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到蓝楹轩,借口其他琐事来试探我是不是有心要逃走。”
“也难为她这般苦心孤诣的想要陷害小染你了。”不知为何,穆景轩在听的锦音染的话之后,对于皇甫楠风竟是由心底泛起了几丝同情,虽然不知道皇甫楠风为何会这般想要陷害小染,但是只要想到这个女人竟是为了试探小染的心思竟是这般的大意的模样,穆景轩便觉得或许皇甫楠风才是一个实打实的悲剧的女人!
心底到底有着多大的恨才会这般在意心底到底有着多么化不开的在意,才会这般的狠毒解决心底又有多少狠毒解决才会造就今日的皇甫楠风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盘旋在心底,但是穆景轩知道,这些问题或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亦或者马上便可以知晓答案,只要谎言被揭穿,皇甫楠风所做的一切自然是无所遁形。
“是啊。”幽幽的叹了口气,锦音染竟是有几分迷茫:“其实到现在我还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这般恨我。”
对于皇甫楠风,锦音染实在是不够了解,第一次见面之时自己为了得到阿福受了她的折磨,而之后她对自己是那般真诚的道歉,虽然自己没能够对她放松警惕那之后又送与自己珍贵雪莲亦是口口声声对自己以姐妹相称,甚至是在自己的面前口无遮拦的对其他妃嫔进行侮辱和诋毁。
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是有几分奇怪,性情直率,去又不似真的直率,只是那若不是真的直率又该是以什么样的次回来形容忽的,锦音染觉得自己很是词穷。
“那么小染你打算怎么处置”轻轻的握住锦音染的手,顾不得那许多的繁文缛节,见得锦音染这般忧虑的模样,穆景轩觉得自己不能够再沉默:“而今,小染你已经知道谁是诬陷你的人了,你该是要怎么做”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翌日便去找云离洛,想来他该是会答应拿紫金给我的。”锦音染抿唇一笑,带着万般的笃定。
“万事小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使心中忐忑不安,即使面对这样自信的锦音染让穆景轩很是不敢相信,但是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也许,有些事情,根本就是自己能力所不及的范围,譬如,小染,早已经做好的决定。
“嗯。”微微点头,锦音染朝着穆景轩淡淡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从穆景轩紧紧握着自己的强有力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有些事情,还是趁早断了念头会是比较好,心中不止一次这样提醒自己,然而真正要做到却是有几分艰难。
对于景轩,自己到底更多的还是歉疚,自己欠着景轩的只怕是此生都无法还清。面带着浅浅微笑,锦音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不再需要向着云离洛讨要真相,自己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而至于景轩,自己或许也该是有那个资本找云离洛讨要紫金了吧
夜,似乎很长,长到锦音染起床之际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悠然起身,举目望向窗外,只见得外面花枝上有几只叫不出鸟儿的名字此刻叫的正欢,心头一阵欣喜,连忙穿好衣服,拿上那两枚耳坠,锦音染打开房门,便想要去找云离洛陈述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却是不料一道人影慌慌张张的冲进屋子,还未等锦音染反应过来,那人已然是身手敏捷的关好了房门。
反射一般的连退几步,锦音染的手已然放到了自己床铺的枕头下,那里有自己藏好的剑,锦音染带着几分狐疑,更多的却是茫然的看着那人:“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