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的话语,在安斐然的口中说的那般理所应当,若是不清楚缘由,只怕是会以为错在锦音染。
好一番颠倒黑白之词!锦音染在心头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音染并没有想要指责斐然娘娘的意思,先前斐然娘娘摔倒之事或许音染的确是有错,但是王上已经代为惩戒,不知斐然娘娘是否是对于王上的责戒有所不满”
锦音染说罢,幽幽的冷笑一声:“还是说,斐然娘娘觉得王上在这赤焰宫中说的话许是算不得什么的”
简单的话语,却是将话题引到了云离洛的身上,和安斐然接触几遭下来,虽然锦音染依旧是不明白安斐然先前为何会将自己掳走,为何会对自己进行那般残酷的刑罚,但是却也是暗暗的猜到了这其中或许是和云离洛有几分关联,诚然,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却不知,这三千佳丽之中到底是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得到云离洛的亲睐,虽然安斐然算是受宠之人。
但从阿福对自己分析的这宫中妃子的种种来看,这个安斐然却着实算不得太出色之人,也许是这样尴尬的处境让她心中极不平衡吧因为不甘永远只是王上记得起的人,而不是王上宠爱的人,便想要借以打击其他妃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自己,因为是云离洛突然娶来,自然是会遭到许多非议,可能,安斐然也是因为担心云离洛会对自己有所遐想,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许多的小动作吧
这样想着,锦音染忽然觉得安斐然有几分可怜,到底是心中有多少缺乏安定之感,才会做出这样许多错事出来
或许,安斐然永远不会知道吧即使她做出那许多事情,对于云离洛而言,或许仅仅是无用之功,虽然自己对于云离洛的种种并不了解,但是听得阿福的话,锦音染却是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瑾月才貌双全,且治国之才极佳,是至爱云离洛之人,而青落出尘仙子,是云离洛至爱之人,人生在世,有如此两个伴侣,还有什么好追求的
想到这里,锦音染的心头忽的有几分悲戚,或许吧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存在,自己想要得到云离洛的重视似乎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幽幽的叹了口气,对于安斐然,忽的多了几分同情。
“这……本宫……”果然是不出锦音染所料,自己将云离洛搬出来之后,安斐然顿时哑口无言,只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是斐然娘娘此行是为了昨日音染无意将娘娘撞到之事,王上已经狠狠责罚……了音染一番,娘娘还是请回吧”锦音染说的轻松,心中却是难受的紧,是啊,云离洛的确是狠狠的责罚了自己一番
那样的责罚,远比任何刑罚都来的让自己痛彻心扉,如此不堪的回忆,只怕自己这一世都无法忘记,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云离洛对自己所做之事,便是自己一生的污渍,无法磨灭,更没有办法忘记。
好你个云离洛!
“昨晚,王上与你……”
“玥儿你先下去吧”听得安斐然的话,锦音染心头一惊,大抵猜出了安斐然想要说些什么,慌乱的招呼玥儿退下。昨晚的事情,她不想要任何人知晓,至少,不要让玥儿和景轩知晓。
“可是……”
“退下!”
“是!”虽然心有疑虑,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锦音染如此焦躁模样的玥儿却是只能够听命。
玥儿已然离开,偌大且空荡的蓝楹轩忽的便只剩下了锦音染和安斐然两个人,一时之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斐然娘娘,有话不妨直说。”因为已经大抵猜到了安斐然会说些什么,此刻的锦音染反倒是释然了,灼灼的看着安斐然,一脸的淡然模样。
“昨夜……”目光再次落到床榻之上的那一抹残红上,安斐然的喉头顿了顿,显得很是紧张:“王上在你这儿留下了”
“斐然娘娘不是已经知晓了么”锦音染冷笑一声,循着安斐然的目光看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抹残红,心头略微有几分尴尬,却是不甘在安斐然的面前示弱,索性装出一副释然非常的模样。
想来安斐然既然是云离洛宠溺的几名妃子之一,自然是对这床笫之事司空见惯了吧苦涩一笑,云离洛当真是艳福不浅!
“果然……”语调忽的便变得有几分失落,果然是如同那探子告诉自己的一般么安斐然怎么也没有想到云离洛当真是会和锦音染同床,要知道,她安斐然入宫这么些年,虽然云离洛待自己并不错,但是却是从来没有同自己同床过,且据她所知,云离洛虽然有后宫三千,真正宠幸过的妃子却不过是瑾月一人,自然,青落另当别论。
“斐然娘娘,莫非是不知晓”锦音染挑了挑眉,安斐然的神色过于奇怪,以至于锦音染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这个……”安斐然忽的回过神来,却是怒火中烧,没有任何预兆的,抬手,便想要给锦音染一记耳光。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够这样明明自己是受到云离洛宠溺的,王上或许跟本就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王上从来都只是对自己不屑一顾,而对于这个长相并不出众,且是僻夷的女人如此这般对待
难道这个女人当真是会邪术迷惑王上么
“啪!”手掌狠狠落到脸庞的声音,然而鲜红的掌印却不是在锦音染的脸上而是在安斐然的脸上,看着那白皙的脸上的粉红印记,不自觉的,锦音染的脸上挂上了一丝邪魅。
“斐然娘娘以为音染还会如同一般任由斐然娘娘如此欺凌么”锦音染冷笑一声:“若是斐然娘娘以为音染是好欺之辈,怕是大错特错了!”
安斐然已经将事情坐到了如此地步,想来必然是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对她有所和颜悦色
锦音染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若是先前,因为安斐然的身份,她还有所顾虑,但是此刻,锦音染却是半点顾虑也没有了,这个安斐然既然如此狠毒,日后只怕是还会想尽法子来折磨自己。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不如索性挑明了自己的态度,日后见得安斐然,自己退避三舍便好,省的自己自己要小心这女人的种种阴谋。
“你”安斐然不可置信的看着锦音染,她实在是不能够相信,先前还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锦音染,此刻竟是如此的胆大包天,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安斐然挺起身来,忽的抬手,想要反击。
却不料,锦音染再次伸出手掌‘啪’的一声,又一记鲜红的掌印落在了安斐然的脸上。
锦音染冷笑一声:“斐然娘娘,你莫不是将我锦音染看做是毫无骨气的懦弱之辈不成你以为我锦音染会一直受你欺凌么”
冷笑一声,话既然已经挑开,锦音染也就没有半点好忌讳的了,索性将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