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是说得没错,嫁给许致沉之后,她先前买的那套公寓就一直没住过人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夏千暖回头望了一眼车后座倒得不成样子的易尘。
他鼻梁受了伤,这会儿滴滴嗒嗒淌落几滴鼻血出来,在昏黄黯淡的车灯下,显得十分的可怜。
“行吧,不去医院,我先带你找个地方歇一晚。”
易尘本身就年纪不大,长年在室内的工作让他皮肤看起来很白,甚至可以说跟夏千暖这种冷白皮不相上下。
这样一来,就显得他年纪看上去更小。
夏千暖错以为他是个大学生小弟弟遭受霸凌也不是没有原因。
她把人搀扶着带进公寓,丢在沙发,转身去翻药箱。
“挪一下胳膊,低头。”夏千暖勉勉强强拉扯开易尘挡着脸的一只右胳膊。
蹲下来,帮忙止血消毒涂药。
易尘原本昏昏沉沉意识模糊,却在夏千暖靠近自己上药时,闻到了熟悉等消毒水。
“心语姐……”
他低语了一声,夏千暖没能听清。
“你刚刚说什么?”
她手里拿着棉签,易尘闻到她身上清新的柑橘香杂着茉莉的香水味,一时间恍惚摇了摇头。
“不,你不是她……”
夏千暖听着这小弟弟口中的话觉得一头雾水。
“这是受了情伤吗?还不是她?”她刚有些想要失笑,没等笑意浮上面容,却又想起来许致沉来。
少年人少年人,是不是曾经许致沉也会像这样因为喜欢而颓靡?
可自己终究不是那个她。
“我不是她……”夏千暖涩笑出声。
自己确实不是她,她不是任何人,她只是自己。
夏千暖将这个陌生的青年安置好,已经是凌晨三四点。
显然这个时间段回去,西西跟俩个哥哥也都睡了。
她给沙发上的陌生少年拿了条毯子,自己疲惫的去了卧室休息。
第二日,许致沉从云城清吧的套间内醒来。
他摸索起身,扶着头疼不已的额头,隐隐感到发生过什么。
“刘经理!”
被叫了内线的酒吧经理颤着胆子进屋,就看见床榻上屈膝坐起的男人,衣服跟昨夜一样的半敞着。
比起昨夜的醉醺迷人,此刻的许致沉看起来却是更加冷冽凌人,不好招惹。
“许总,您…你醒了,您看您需要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经理也不是个傻子,许致沉没问,他也绝口不提昨晚总裁夫人跟江小姐的纷争。
更何况,昨天确实是俩个服务生搞错了,竟然让江小姐近了许致沉的身,还照顾?
要说现在,这谁不知道许总有家室,有太太!还好自己及时将那位江小姐劝走。
要不然让许总醒酒后看见,他们就得全部遭殃。
经理在心里痛斥了那俩不长眼惹事生非的小服务员几句,看许致沉神色郁沉的捞过外套从床上下来。
抬眸瞥了门口的一眼。
“昨天晚上,有谁来过这儿么?”
“这……”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刘经理犹豫垂了垂头。
还是如实道,“就江小姐……”
许致沉蹙了下眉头,才听见对面的酒店经理支支吾吾继续在后面添上半句。
“就江小姐跟总裁夫人来了一会儿。”
“千暖?”
千暖也来了一会儿?
许致沉穿戴整理完毕,扣外套扣子的手顿住半响,转而去拿口袋里的手机。
电话记录里躺着的俩个人名,让他依稀有了部分记忆。
他立即尝试打通了别墅里的电话,“顾嫂,夫人昨天晚上回去了吗?”
“少爷?”
顾嫂看见是许致沉电话,有些诧异。才刚接通喊出声,小少爷跟小小姐几个人一下就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