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草鱼闻言干咂了两下嘴,没敢吱声儿,朝太爷看去,太爷脸色异常难看,摆了摆手,“咱们先出去吧,别惹恼了她。”
两个人离开山洞,来到了外面,王草鱼大惑不解地问太爷,“秉守叔,枝儿这到底是咋了,真是睡癔症了?”
太爷没理会王草鱼,眼睛看着远方怔怔的,似乎在想什么,王草鱼见状,着急道:“我咋看着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撞邪了吧?”
太爷连忙回了神儿,很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给她看过了,不是撞邪、也不是丢魂,她现在的样子……我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了,只能等到天亮看看再说了。”
王草鱼对奶奶的关心不比太爷的少,听太爷这么说,又着急道:“为啥要等到天亮呢?”
太爷说道:“这深山老林里阴气重,枝儿体质又异于常人,没丢魂又不是撞邪,她或许是被阴气所影响,迷失了心智,等到天亮,阴气退散、阳气浮升,应该会好过来的。”
王草鱼问道:“要是好不过来呢?”
太爷胸有成竹道:“那也不用担心,我自有其它办法。”
王草鱼闻言又问道:“那你现在为啥不出手,叫枝儿赶紧好过来呢?”
太爷看了王草鱼一眼,说道:“你没听她口口声声说,遗骨里那老鬼是她师父,眼下来看,枝儿成了现在的样子,一定跟遗骨里的老鬼有关系,我还不想过早打草惊蛇,咱看一看这老鬼到底按的什么心!”
王草鱼叫道:“那你也不用拿枝儿做赌本儿吧……”太爷闻言瞪了他一眼,他不再吭声儿了。
两个人没离开山洞,一边一个坐在洞口,像两个门神似的守在了山洞外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天空由黑转青,有些蒙蒙亮了。
这时候,王草鱼倚着洞口石壁迷迷糊糊睡着了,太爷朝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脱掉自己身上的长衫,盖在了王草鱼身上。洞外有山风掠过,就这么睡着了,加上年纪这么大了,醒来之后肯定要出毛病的。
太爷的长衫刚刚盖在王草鱼身上没多久,王草鱼突然狠狠打了个激灵,紧跟着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太爷的长衫从他身上落了下去,王草鱼低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太爷的长衫,不过,他并没有去管长衫,满脸惊恐地看向太爷说道:“秉守叔,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太爷伸手把长衫从地上拉到了他自己那里,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什么梦?”
王草鱼战战兢兢说道:“这梦……跟、跟真的似的……”说着,心有余悸地扭头朝洞里看了一眼,洞里漆黑一片,王草鱼挪过来紧挨着太爷坐下,说道:“我刚才梦见枝儿在洞里喊我,我就进去咧,进去一看,她跟一个老家伙在洞里石桌旁边儿坐着,桌上还摆满了吃的,老家伙端起桌上一碗粥叫我喝,我觉得不对劲儿,就没喝,谁知道,老家伙立马儿就翻脸咧,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刀,追着我就砍,吓得我赶紧从洞里跑出来咧,老家伙举着刀一直追到我洞口……”说着,王草鱼朝洞口周围看了看,继续说道:“山洞外边儿……不知道有个啥东西,一道儿白光,在洞口晃了晃,那老家伙看见白光不敢再追我,又退回到洞里咧……”
“白光?”太爷一听,顿时想起了给自己引路的白影,立刻警觉起来,感觉王草鱼这个应该不是梦,太爷忙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坐在了洞口,就、就我刚才一直坐的那地方,我想站起来,可怎么都起不来,就在这时候,有个白色的东西朝我扑了过来,我都没看清它是个啥,它就在我小腿肚上咬了一口,疼的我叫了一声,就、就醒过来了。”
太爷连忙问道:“那东西咬的你那条腿?”
王草鱼抬手一指,“左腿。”
“那你把裤管挽起来我看看。”
“干啥呀?”
“别问那么多,赶紧挽起来。”
王草鱼一脸不解地把左边裤管挽了起来,低头朝小腿上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只见小腿肚上有两排尖尖的红色齿痕,王草鱼立时惊叫起来:“秉守叔,咬的就是这里!”
“别怕,没事的。”太爷已经猜到了,要不然也不会让王草鱼挽裤腿。
太爷很淡定地把齿痕看了看,说道:“这玩意不是害你,是在帮你,你刚才应该是被人勾走了魂儿,这东西把你咬醒了。”说着,太爷捏着王草鱼的小腿,把齿痕又仔细看了看,说道:“从这又尖又密的牙印来看,咬你的东西应该是头畜生,不是一只黄鼠狼就是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