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之惊(2 / 2)

这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王草鱼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回头问奶奶:“枝儿,你看清楚那、那是个啥了吗?”

奶奶摇了摇头,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朝院里看去,就见女孩父亲直挺挺在院里地上躺着,两个人赶紧走进了院里。打眼朝地上一看,女孩父亲的嘴里正往外吐着白沫,奶奶连忙蹲下身子给他把了把脉,随即松了口气,说道:“他这次是被吓晕过去的,没啥事儿。”说着,奶奶又从身上掏出针,在女孩父亲的两个太阳穴、眉心、人中各扎了一针。

几针下去,女孩父亲“噗”地把嘴里的白沫全喷了出来,狠狠抽了一口气,悠悠转醒,王草鱼见状,蹲下身子把女孩父亲扶了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小老弟儿,你咋这么不经吓咧。”

女孩父亲朝王草鱼和奶奶看看,露出一脸苦涩,“还是那妖怪……”

王草鱼问道:“你到底是咋得罪那妖怪的,咋还跑到你家里来闹了呢?”女孩父亲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咋回答,王草鱼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奶奶这时朝整个院子里看了看,院里两座破旧的土瓦房子,一座堂屋、一座西屋,奶奶皱眉道:“宅子里的邪气好重呀,大叔,你们家里人没事吧?”

女孩父亲被奶奶问的一愣,担心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白沫快步朝堂屋走去,奶奶和王草鱼见状,紧跟其后,三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堂屋。

女孩父亲在屋里很快找到了油灯,又在油灯旁边摸到一盒洋火1,擦着洋火把油灯点上了,对奶奶和王草鱼说了一句:“你们俩在外屋等一等,我到里屋看看孩儿她娘跟闺女。”说罢,女孩父亲端着油灯走进了里屋。

奶奶和王草鱼在外屋等了一会儿,女孩父亲端着油灯从里屋又出来了,在他手里,还多了一件破旧的小棉袄,整个人看上去也轻松了一些,说道:“还好都没事,闺女的棉袄也在。”

奶奶问道:“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进去给她们看看?”

女孩父亲说道:“你进去看看也行呀,那我就更放心咧。”女孩父亲这时对奶奶已经十分信任,端着油灯随奶奶一起又走进了里屋。

里屋里没啥家具摆设,却显得杂乱无章,除了一张床,里面还屯着个粮垛2。

奶奶走到床前,朝床上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和丢魂的小女孩在床上躺着,母女俩睡的正熟。奶奶在不惊动她们的情况下,分别给她们把了把脉,确实没啥事儿,不过,母女俩居然睡的很沉,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奶奶在她们母女俩手心分别轻轻掐了一下,母女俩居然只是动了下胳膊,并没有惊醒过来,并且,中年妇女也瘦的皮包骨头,像把干柴似的。

奶奶下意识扭头朝旁边的粮垛看了一眼,就见粮垛里的粮食都冒了尖儿了,心里更加肯定,他们家绝不是因为没粮食吃才瘦成这样儿的。

出了里屋,奶奶从女孩父亲手里要过了棉袄,招呼了他一声:“大叔,咱们走吧。”

三个人出了堂屋来到院里,女孩父亲似乎还有些不放心,钻进西屋又看了看,等他出来之后,王草鱼问了一句:“西屋也睡着人么?”

女孩父亲回道:“睡着我俩儿子,他们也都没事儿。”说着,朝奶奶看了一眼,奶奶连忙摇头,“我就不进去看了。”

离开女孩的家,三个人直奔女孩丢魂儿的地方,所幸一路上再没出啥事儿,不过,等快到地方的时候,前方路上似乎站着个人影,隐隐约约的,人影所站的位置,正是女孩丢魂的路边,王草鱼和女孩父亲顿时紧张起来,奶奶眼尖,叫了一声:“是爹!”快步跑了过去。

人影正是我太爷,等奶奶到了太爷近前,就是一愣,只见太爷脚边还躺着一个什么东西,个头能有半条狗那么大,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硕大的黄鼠狼,黄鼠狼的脑袋似乎被啥东西砸烂了,血肉模糊,在黄鼠狼旁边,还放着一件破旧的小衣裳。

太爷朝奶奶怀里的棉袄看了看,笑道:“你们果然是回女孩家里拿衣裳了。”

奶奶点了点头,问道:“爹,这黄鼠狼是咋回事儿呀?”

这时,王草鱼和女孩父亲也来到了近前,太爷朝地上的死黄鼠狼踢了一脚,说道:“就是这东西作祟,河里的是它,阻拦女孩父亲、抢走女孩衣裳的也是它……”

洋火:火柴,过去那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从外国传进来的,很多东西也都带个“洋”字,例如,洋油(煤油),洋路(铁路),洋车(自行车)等等。

粮垛:民间一种用席子围成的柱形筒子,外面用绳子箍紧,里面盛粮食。席筒子下面是用木板架空的,不能挨着地面和墙面,不然容易泛潮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