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省堂。
“死金猪你的嘴是不是租来的!”易初辞走后,叶声又表演着传统剧目“变脸”。
他沉着脸凶狠得揪住金宇肥硕的耳朵,仿佛只要金宇一句话说错,就随时做好一脚踹在他身上的准备。
“诶,别别别,叶师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金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抱着头窜出好远。还真别说,也不知是不是修了凌风术的缘故,看起来几层游泳圈的肚子居然也能轻松跃起,随着主人身体的停下而适时得抖了抖。
“我…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谁知道你到底是死是活,师兄你躺那儿一动不动的要是死了……啊啊啊别打脸我错了,我错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在鼻梁上,痛得他满屋子跑,边跑边躲避着叶声的拳头。
金宇还是被揍了。
“呜呜呜,我英俊潇洒的脸啊,秦师姐对我情根深种,见到了岂不是得心疼死了。”金宇哼哼唧唧得捧着自己的双下巴哀伤着。
秦伊秋好读,在山门中不是什么秘密。金宇恰巧分到了看守书斋的职务,几乎日日与她相见,秦伊秋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便成了金宇口中的“情根深种”。
她个书呆子,觅的也只会是赌书泼茶之人罢了。
然而,后来叶声发现自己只猜对了一半……
所幸金宇只有这唯二的毛病,便是管不住嘴巴和过分自信,既是管不住对吃食的欲望,也是藏不住心事,只要被信任的人提问,答案就会像泡泡一样咕噜噜的全部都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重生而来的叶声是知道这一点的,上一世便是多亏了他向自己透露了师尊的去向,才能省去许多麻烦。
为了答谢他,那拳没有灌入灵力,否则现在的金宇会更像个猪头。
“行了,别干嚎了,闭嘴。”叶声从空间戒指中随手摸出一粒丹药堵上金宇的嘴。
叶声被他吼得头疼,刚刚恢复知觉的身体本就不太适应,还有许多问题没有思考清楚,再加上问心术的干扰,此时全身像被慢慢爬上了少棘蜈蚣,又刺又麻。
“哦——果然是清洛真人的亲传徒弟,连上品愈肌丹都能随随便便送给我。”金宇不仅没有消停,嗓门嚷嚷得更大声了。
言者不自知,寂寺撞钟鸣。
叶声下意识捏紧衣摆,是啊,师尊在丹药、法器、秘籍上从不吝啬于我,放眼整个须弥山恐怕都难以找到比我分到的丹药品相更好的了。
可是,易初辞也是个分外清醒的人。
前世种种犹在耳畔。
“师徒以外的感情…对谁都可以,阿声,我唯独不可以对你……”颤抖的声音,绝决的语气。
是了,师尊说过的,即便身体仍然溺于情谷欠,喉结、锁骨蔓延至胸口的交错红痕都提醒着两人方才是如何疯狂地欢爱,话语却是冰凉、克制的。宛如一盆冷水将叶声从头到脚浇得彻底,足以将人从自欺欺人的温柔乡里拉回现实。
可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当务之急应当搞清楚该如何出去。他回忆了片刻再加上金猪说漏了嘴,自己是因为破了赌戒才被关进来的,不止是他,还有三个师兄也被押送了进来,可如今却只剩自己一人。
居然犯了赌戒,叶声苦笑道。上天瞎眼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已是仁至义尽,他怎可妄图挑拣时间,不自量力。
金宇肥硕的脑袋突然贴了过来,似乎是刚才的愈肌丹令他忘掉了拳头,笑得有些讨好:“嘿嘿,叶师兄,你可有焕颜丹?”
“你要这个作甚。”叶声不得不打断思路,看向金宇的大脸,心想:难道刚才被我一拳打通了脑袋,不自恋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嘿嘿,嘿嘿,虽然小弟我也是一表人才,但是,那些小师妹们更喜欢你这类型的,经常背地里议论你,能不能…”金宇笑得更像一朵盛开的霸王花了“能不能让我换个面孔,比你差一点儿也行。”
原来是为了山门内的女弟子们。
“她们议论我什么?”叶声突然有些好奇。
前世并不太关心自己的人际关系,如今闲着也是闲着倒想来听一听。
“她们说啊,你天赋极好又勤于练习,待她们也很是亲厚,是不是经常有师妹跟你请教《关子诀》《阴符经》的掐诀画符术啊,其实她们都懂,她们就想和你说说话,说你长得像话本里的玉面郎君。嗯…还有……”金宇挠了挠额角努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