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气冲冲地离开顾震的院子里了。
顾震一生严肃至极,还从未被一个丫头训斥成这般,怒把茶杯摔碎,“顾璟行这是娶了个什么母夜叉回家!”
沈清允一路上回到自己院里,是含着泪的,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顾璟行说自己和父亲不亲近,还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儿子。
人家在外面有儿子和女儿,只顾着亏欠外面的人,那还顾得上贵为公主之子的顾璟行和顾锦欢了。
“小姐……”丝竹见沈清允眼泪一直止不住的流,“小姐,这毕竟是王爷和侯爷之间的事情,您这么哭,当心哭坏了身子。”
“是啊,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让我来处理算什么。”说着说着,沈清允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我的璟行,母亲早早地去世,一辈子没得到什么父爱,世人看着他够高的地位,说三道四,说他仰仗着有个好母亲,好父亲,那他又怎么会在二十岁的时候,连个官职都没有,后来哪一个荣耀不是他拼了命才换来的,满身伤痕几度历经生死,他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有人来扰乱他的生活。”
沈清允是爱到极致了,她是善良的,却在顾璟行面前,她只在乎顾璟行。
恰逢此时,翠兰也是阴郁着脸,不得不上前来报,“我的好夫人,不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将军府的人来报,说是开封府已经结案了。”
沈清允擦了擦眼泪,她让自己把心情缓和下来,“去将军府。”
“小姐,你都哭成这样了,要不该日再去将军府吧。”丝竹实在是担心沈清允这样,身子撑不住啊。
沈清允现在一刻都不想静下来,她执意去将军府。
沈康恺见到沈清允来了,满脸欢喜上前,“这件事总算是顺利解决了,那小厮没有在堂上矢口否认,现在已经被关押了,也跟梁家赔礼道歉了,总算了结了。”
沈清允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满腹心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沈康恺这才发现不对劲,“你眼睛怎么通红,哭过了。”
沈清允遮掩着摇了摇头,说道,“哥,孟倪儿不能留在这个家里了,还有寒梅,赶出去吧。”
“什么,你要把她们都赶出去?”沈康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寒梅若不想留着,打发了就是,可这孟倪儿,怎么说都是妾室,怎么能随意赶走。”
沈清允真的很累,她不想再跟沈康恺说什么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了,“哥哥,你若是想家寨安宁,就把孟倪儿送去寺庙,或者是远山上的庄子里,总之,她不能再在这个家里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非跟她过不去,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干的,罚她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就是,赶走未免太过分了。”说到底,沈康恺还是相信这件事不是孟倪儿干的。
沈清允本就一肚子气,见沈康恺说这个,抬起头皱着眉头,“太过分?你有没有搞错,她差点害得你妻子难产而亡,她做的事情就不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