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顾璟行的堂祖父,还是去世了。
在那之前,他神志清醒了一会儿,还见了沈清允,说了好些话。
满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穿着孝服痛哭。
沈清允擦去眼角的泪侧过脸问丝竹,“璟行还没回来?”
“小姐,我去看了好几次,还没有动静。”丝竹也跟着沈清允着急说道。
沈清允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堂祖父的丧事办完了,都没有见到顾璟行回来。
一直到晚上,沈清允坐在院子里,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小姐,夜里凉,你进屋吧。”丝竹实在是不忍心看沈清允就在院子里挨冻。
沈清允身上还穿着白孝服,她担心顾璟行的安危,也替他可惜没有见到堂祖父最后一面。
突然一阵,沈清允的心口像是被辞了一剑似的,生疼。
丝竹赶忙上前来扶着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沈清允她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璟行,璟行……”
“丝竹,璟行会不会出事了。”
她整个人脸色变得苍白,心被拎得悬到半空了。
丝竹赶紧安抚沈清允,“不会的,不会的小姐,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去找人还没有回来,你别担心。”
沈清允摇着头根本听不进去,刚刚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划过顾璟行受伤的画面。
“丝竹,你去备马车,告诉老家的人,就说,就说卞安城有急事,我必须赶回去。”
顾璟行去追查纪俞下落的事情,老家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就少一份危险。
丝竹见沈清允是铁了心要走,只好下去办了。
天色已经黑了,丝竹坐在马车里,“小姐,这么晚了,我们去哪里啊。”
沈清允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里家家户户,如果璟行在这里找人定然是闹出动静来的。
可不远处,后面有一座山,树木茂密,是藏匿的好地方,会不会纪俞藏匿在那里,璟行是不是去那里了。
“去后山。”
丝竹一听这么晚了,小姐要去后山,眼睛瞪得大,“小姐,这么晚了,去山上,不好吧。”
尽管这样说,可还是让车夫驾马车去了后山。
“夫人,前面路马车过不去了。”车夫停下马车后,对里面说道。
沈清允听后,便直接下了马车,拿过灯笼,就要往深山密林里走。
“小姐!”丝竹二话不说拿起一盏灯笼就跟上了。
车夫是侯爵府的老人,虽不知道沈清允要干什么,但他还是跟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了一些小厮在等候着。
起初,沈清允不敢大声呼喊,怕万一纪俞真的在这里,反而打草惊蛇了。
可走着走着,密林里不像是有人,沈清允就越发慌张了,“璟行,你在吗,璟行!”
丝竹也跟着大喊,“王爷,向临!”
大概半个时辰。
车夫和丝竹都走不动了,觉得这里不可能有人的时候。
沈清允还在拼命呼喊,茫茫黑夜里,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喊出声来。
她刚刚心口疼的时候,就好像知道顾璟行受伤了似的,满心里只想找到他才放心。
别人都以为她是失心疯了。
“璟行,璟行你在哪里啊!”沈清允急得胸脯像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心里像油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