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允知道顾锦欢还喜欢赵毅明,但她不能不为顾锦欢考虑,“这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拥有过失去了,而是从未拥有过,那种爱而不得,红了眼的喜欢,是最痛苦的。”
顾锦欢低着头,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沈清允心疼地看着她,“这件事,我和你哥有责任,如果当初,我们两个死活不同意你嫁给赵彬敬,或者,李寅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尽快把你和赵毅明的事情定下来,就不会造成现在四个人的痛苦。”
顾锦欢缓缓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沈清允,“四个人?”
“阳安公主跟赵毅明是因为那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原因,急促成亲的,可看得出,阳安公主老早就对赵毅明志在必得,说明她也很爱他,赵毅明忘不掉你,他痛苦,阳安公主也痛苦,你更痛苦,还有一个。”
沈清允点了点头,她必须要把蒋茗的事情告诉她,“默默喜欢着你,就像你默默喜欢赵毅明那般痛苦的蒋茗。”
“蒋茗?!”顾锦欢懵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蒋茗会喜欢自己的。
沈清允不妨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她,“锦欢,老早父亲就让我跟你摊牌了,我一直犹豫,还是应该告诉你,蒋家已经和父亲透露过两家结亲的事情了。”
顾锦欢一时间就慌了神,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件事,蒋茗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他怎么能这样,我不想嫁给他!”顾锦欢转过身去,抗拒的说道。
这个结果,沈清允早就想到了。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对自己未来的计划吗?”
顾锦欢沉默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怎么样。
她缓缓地转过身,一脸落寞,“我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生不嫁,娘家就会被嘲笑一辈子,若是嫁了,那婆家就永远会被说娶了个二婚的,心里装着一个成亲了的男人,等,等什么呢,等他有一天会那我为妾?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沈清允心里,陡然一惊。
她终于意识到,顾锦欢其实活的很清楚,她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顾锦欢很清楚自己未来的路很难,所以她选择逃避。
沈清允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今天跟你说这些,一来是表达父亲的意思,二来是,我还想告诉你,即便是一辈子跟着我和你哥,也不要去给赵毅明做妾。”
“顾璟行的妹妹生来就是高贵的,即便是不能嫁得良人,儿女成群,也永远都是哥哥嫂子的宝贝。”
说着说着,沈清允自己就红了眼眶。
在这个朝代,女人总是要承担太多。
一句,“永远都是哥哥嫂子的宝贝”,顾锦欢实在是绷不住哭了出来。
她的泪水就像那瀑布溅起的泡沫。
丝竹站在门口,却又不得不说,“小姐,阳安公主和驸马登门拜访了。”
阳安公主和赵毅明来,沈清允不能不见。
她给顾锦欢擦了擦泪,“听话,不哭了,想来是恭贺我的,你且在院里就不要出来了,免得阳安公主夹枪带棒说些不好听的。”
说罢,沈清允就去前厅了。
路上,丝竹还在悻悻地说道,“小姐,你说阳安公主不会是为了顾小姐和驸马的事情,来的吧。”
沈清允很有心数,边走边对丝竹说道,“不会,如果是这样,那赵毅明就不会跟着来,况且,阳安公主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要来兴师问罪,她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