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林起还是干着以前的活儿,每天扛尸体,入殓什么的,一成不变。天儿冷了下来,林起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了棉袄塞给我,让我御寒。
我们住的这栋宿舍楼里头,这么久了,也就只有我跟林起两个人,且韩老三那边,也没有找新的尸体,去整些锁魂的伎俩。
事儿又多又麻烦,我也觉得,每天上课啥的,对我来说没啥用了,课程落下太多,又衔接不上,整些尸体的事儿,让我整日里头都恍恍惚惚的,哪有心思学习。
每天也就是睡到自然醒了,便去吃个饭,糊弄糊弄过去,等着车来拉我,送我们去韩老三的厂子,干那些活。
我这最喜欢的一样活,就是火花尸体了,这外头冻人的很,大雪花飘着,宿舍里头没啥取暖的东西,这会儿守着个大炉子,自然是得好好蹭蹭热乎气儿。
这日子一久,又都只有我跟林起两个人,实在是无聊了。一日夜里,我心里头生了好奇,我扭过头瞧着对面铺上的林起,双臂枕在脑后,二郎腿翘着,一抖一抖的。
林起,你是哪儿人啊?我问着,想来我俩住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的事儿呢。
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林起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给出了回应。
我实实在在被噎住了,都不知道咋回应才好了,半响后嘀咕一声,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呢。
我这也算是倜傥了,想他前面那么多回,回应我最多的,不也是一个不知道。
你说对了。林起的话,含了一丝苦涩。
我这听完顿时蒙圈儿了,啥叫说对了啊,难不成自己打哪儿来,也不知道?
我就只知道我名字而已。林起又是无所谓的样子,不顾我的诧异,又开口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吧。
我有啥好说的。我也没在前头那件事儿上头固执着,想来林起虽然表现的淡漠,但是总归心里头也是在意着的,这件事儿不提就是了。
你在你村里头干的那些厉害的事儿,不打算跟我吹吹?林起鲜少玩笑话。可我明白,语气没认真,可是话是认真的。
我顿着思考了一会儿,便同他讲了起来。先是从我小时候,看见老槐树下头的红衣女人开始,到小翠事件儿,我都同他讲些。
我讲得很详细,大半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我也不知不觉间迷糊了起来,就这么睡了过去,隐约间听见了林起起床的动静。我这心里头也清楚,大抵是该打扫卫生间了。
我动了下身子,哼唧两声,也想起身跟他一起去的,只是无奈困到了极致,挣扎也不管用了,一头扎进了梦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