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定也是为了小翠的事儿,可是也不见他整出什么好法子,更何况我了。我也不想这么直接同他讲,怕他失望。我正纠结着呢,张麻子又一开口,让我有些惊讶了。
姜小白,昨天晚上一群黑猴子咂我的门,然后把我带到了林道士的家里头。张麻子很淡定,提到林道士的时候,恨的牙痒痒。
我不理解,张麻子碰到半点儿事,就吓得屁滚尿流,这一次黑猴子砸门,我都吓得够呛,他咋表现得就这么淡定了。不过,根据张麻子的情况和路线来看,昨晚上黑猴子应该是带着我想去村长家的,只是我半路跑了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的耳边一直都是张麻子的声音,喋喋不休讲着小翠的冤屈,要从何处查起,该怎么行动,说的头头是道。但张麻子说的啥,我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我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变的像个男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令我非常疑惑,林道士去哪里了?村长跟林道士就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一样,日日黏糊在一起,啥事儿俩人都掺和在一起,现在人却不见了。
发现这个问题的,不止我一个人,大部分的村民都反应过来了,他们都在找寻着林道士的踪影,嘴里头骂骂咧咧的,说这些责怪林道士的话,却没有找人的心思。
一时之间,所有的依仗全部都加在了我爸的身上,村长问东问西,能不能把村里头的煞气压下去,或者是做些其他的法事之类的,让小翠别再闹了。
我爸没有点头,可是也没有拒绝,只是安排着人,把黑猴子的尸体抬到了老槐树下头。他先是对着大槐树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头念叨着些话,最后取出一根大红带子,挂在了树的上头。
在老槐树前头,我爸跟村民们一起安排着,将黑猴子的尸体都烧了,我看着火光四起,映出了老槐树前头,那个红色女人的样子,仍旧在跳动着,只是不似先前一般的柔和,多了些躁动。
且黑猴子尸体化成灰的时候,那种滋滋啦啦,尸体爆破的声音,我实在是不愿意听,总觉得像是在讲些什么的东西一般,却又听不真切,我急急跑开了。
途中,我想问张麻子要不要一起走,却瞧见他满脸阴郁,死死盯着烧黑猴子的场景,那么胖的手,生生攥的骨节分明,话在我嘴边噎了好几下,还是没有讲出。张麻子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之后,我再也没有犹豫,迅速跑开了。
奇怪的是,打从我爸那天起,烧了黑猴子的尸体之后,村子里头再也没有死过人了,那些诡异的咯咯咯笑声不见了,更不见乌鸦在谁家的屋顶上头盘旋着,除了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村子里跟以前无异。
大家开始了对我爸的推崇,也不在去计较,他葬坟师的特殊身份是多么的晦气,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都乐意来问上一问,可是我爸只有少时候才出门应付一下村民们,大多时候,还是窝在自己的小仓库里头,不知道鼓捣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