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照片上的那个男子笑的是那样的狂放,笑的是那样的肆意。
他的脸上更多的是释然与癫狂。
这样的笑容让人心头不由得一凛。
而这样笑着的人通常模样都是扭曲的,怎么都称不上好看的。
这男子也是如此。
从脸型来判断,他应当有着不错的颜值。
但这样的笑容则使得他和那个词汇脱钩。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人在什么时候会这样笑?
还有,那照片的背景为什么是一片火光?
几乎所有的人在看到这张照片后感觉都非常的差,于是乎他们都反对使用这张照片。
这不是儿戏,而是最为庄重的葬礼。
这是一个人最后的一程,即便是身为敌人,在这种时候也是会对这葬礼保持有基本的敬意。
然而少年却意外强硬地指定使用这张照片。
甚至是要动用家主的权力来推动。
他既是家主,同时也是前任家主的儿子,所以最后众人反对无效,被迫使用了这张照片。
但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照片却是那么的突兀。
可少年看着这张照片却连连点头。
“嗯,不错,很好的照片。”
他给出了正面的评价,并且是当着大家的面。
而这样的评价则让众人心里更加的别扭。
更为重要的,则是现场响起的并不是哀乐。
而是……狂笑声。
那笑声中透着疯狂与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这样的笑声通过会场的广播系统外放,然后持续不断。
这样的笑声毫无疑问对现场造成巨大的影响。
这笑声,就像是污染源,持续不断地对周边造成强烈的污染。
有着这样的遗照,这样的哀乐,还有这样的家主,这次葬礼怎么不“别开生面”?
但身为当事人的金发少年,他脸上却露出了陶醉的神色,显然在享受着这一切。
“少爷……这是否……有些不妥?”
那个一直随侍在前任家主身边的优雅男人布鲁罗轻声地问道。
这个人就是最为模范与标准的管家角色,一切都是以家主为第一优先。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一名称职的管家,他最佳的做法那就应该保持沉默,然后履行新任家主所派下的任务。
但他却开口提出了疑问,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况哪怕是他也有着疑问。
“……”
看着这样的布鲁罗,金发少年笑了,并意外地带上了些许柔和。
“我的……前任家主是怎么去世的?”
“死于爆炸与烈火。”
“那么那样的爆炸是谁引起的呢?”、
“……”
“是前任家主。”
布鲁罗迟疑了下,还是在少年的面前说出了实话。
有些事情即便自己心里清楚,但要将其说出来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最正确的说法,那就是他死在了自己布置的炸弹之中。
炸弹爆炸,那巨大的威力顿时就让现场变得支离破碎,然后火焰燃起。
在那火焰之中,那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只是这么说的话,或许会有些莫名其妙。
甚至会有看官认为那个男人是想要算计敌人,然后自己也不慎在爆炸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但……
事实恰巧相反。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布置,那个男人所算计的。
包括爆炸造成的影响,包括自己的死亡,那都是他规划好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归根结底是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
那个男人所针对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明面意义上的血亲。
正是那个弟弟的谗言,使得他最终失去了家族的庇佑。然后他的妻子也因此而丧生,他自己也险些在火海中丧命,即便是活了下来也被永恒的热量所缠身。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的内心自然是被仇恨所吞噬。
但真正让他心生仇恨的,是他妻子的死亡。他的妻子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他那一成不变人生的关键人物,也是他活着的重要支柱。
如果说他的妻子是因为意外或自然死亡,那他也只会恨自己,但既然她是因他人而死,那么他的心中的仇恨便爆炸了。
在那火海之中,那个男人立下了誓言,他一定要让凶手付出生命的代价。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奇迹般的生还吧。
但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他或许已经死在了火场里,存活下来的不过是一个为了复仇而行动的空壳。
那样的空壳还能被称为人吗?
严格来说……
恐怕是不能了。
既然立下了那样的誓言,那那个男人便对家主之位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以前的他确实对家主之位意兴阑珊,但现在他却是志在必得,因为那个位置所凝聚的金钱和权力才能够让他完成复仇。
在这之后,那个男人回归了家族,然后开始了一系列的操作。
他首要的就是争夺家主之位。
即使这个男人已经脱离大众视线多年,但他仍在众人的心中存留有印象。
而很快,众人便明白这样深刻印象的原由是什么了。
是强大实力与顶级的谋略。
那独到的目光,算无遗策的谋略,以及狠辣的行事风格,就如同飓风,对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那个男人回归之时,正是新任家主的选拔期。
原本预定的新任家主便是那个男人的弟弟。
无论是能力还是势力,弟弟都已经是十拿九稳,只等前任家主退休。
但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男人横插一脚。
而许久未出现在众人视线前的他,竟展示出了极强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竟获得了大量的支持,呼声极高。
这一手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最终,让男人当选家主成为了当时不可逆的趋势。
而男人也毫不客气地把前任家主从位置上赶了下来,提前坐上了家主之位。
但这只是男人的第一步。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是重点。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仇人是谁,于是乎他便明里暗里地朝着弟弟的派系发动攻击。
虽说是成王败寇,胜者对败者进行追击也是正常的。
但男人的程度显然不止停留在追击上。
那么他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