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并不是纯白色。白色之中混杂着些许黄色与黑色的斑点。这样的斑点是墙体在经历时间的洗礼后才形成的。
这说明这个建筑建成的时间有些久远。
女孩动了动右手,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手是那样的酸软无力。
但掀开被子的一角还是可以的。
被子同样是白色的,并且相当的柔软。
女孩好奇地捏了捏,手感相当的好。
柔软的被子在她手指的按压下变了形,然后放松后就发生了回弹。
女孩环视了一圈,大体确认了这房间内部的构造。
构造很是简单的一个房间,里面除却必要的床和桌椅外并没有多余的物件。
这样的房间似乎没有人常住的痕迹,大概率是客房呢。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女孩的心里忽然感慨了起来。
因为她已经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睡过这样的房间,躺过这样的床,盖过这样的被子了。
到底有多久?
久到她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在父母出事后,那所谓的亲戚朋友将父母遗留的钱财给吞的一干二净,然后便将她送去了那个地方。
在离开的时候,那些亲戚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是会经常去看她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没有来过一次。
而那个地方美名曰“福利院”,但其实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对于孤儿院的经营者来说,那不过是一个谋取利益的工具。
他每年都从社会各界人士手上赚取了巨额的利益,靠的就是人们的“善意”和“爱心。”
至于里面的孩子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嗯?
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没有吧?
不是只要保证这些没人要的小鬼头不会被饿死就好了么?
在这样的思想主导之下,那间孤儿院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狱”。
在那样的地方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的房间和床铺。
而在逃出那里之后,他们几个便开始了四处的走动。
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钱才需要露宿,但在后面盗窃了足够的金钱之后却依然是露宿,好一点就是在桥底下之类的有片瓦遮头的地方。
这样的原因似乎是因为那个男人贝吉出于谨慎的缘故。
尽管还是这个年代,但这个国度对于旅业的管理已经相当的严格。
入住正规的酒店与旅馆是需要用身份证进行登记的。
身份证这个他们自然是有的,但这样会留下入住的记录,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虽然可以找那种不进行登记的黑旅馆,但那样的旅馆在被调查的时候同样是会有将他们抖出来的风险。
那么既然无论怎么样都会有风险,那么那个男人就决定不住酒店,全程在外露宿了。
这样的做法确实是行之有效的,这毫无疑问是给警方的调查造成巨大的干扰,贝吉也因此相当的得意
但可就苦了他们两个。
这样持续的野外露宿,对于两个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来说是极大的负担。他们虽然凭借着强大的精神与意志硬撑着,但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所以这也就是女孩在大门处会突然倒下的缘故。
那并不是演技,而是身体确实地达到了极限。
脑海里闪回了这些记忆后,女孩便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经历了什么。
她看向了床边,此时那里正趴着一个人。
一个比她稍大些的女孩。
“好漂亮的人……”
女孩心里的第一想法意外的是这个。
那样白皙且透着淡淡玫瑰红的脸蛋,还有那长长的覆盖着眼帘的睫毛。即便是同性,但在看到这样的女孩子后女孩也也觉得非常的漂亮。
“醒了?”
而在此时,一把女声传入了女孩的耳朵里。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她能够看到一个怀抱着衣服的女孩站在那里。这同样是一个年纪要绝大于她的女孩,这个女孩也同样的美丽。
她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五官要比床边床边的这个女孩来的立体。这样的五官出现在这个女孩身上却不显得突兀,反倒为他增添了一股英气与飒爽。
这样的女孩子同样漂亮,并且不太常见。
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看到了两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女孩的感官都有些麻木了。
也正是看着这样的她们,女孩才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丑小鸭。
“唔…咕噜…”
阮沙的声音似乎唤醒了沉睡中的舒美。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四周。
“小沙?你什么时候…出去了?”
“我已经来回几圈了,你睡糊涂了而已。”
“哦…那你拿着…衣服做什么?”
“给这孩子换,看她这样子都出了不少的汗了。”
“好。”
听着她们的话,女孩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格子睡衣,原来的衣服不知所踪。
“我的衣服呢?!!”
意识到这一点后,女孩似乎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