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连续的金属响声。
这是图钉掉落到地面所发出的声音。
在贝吉的示意下,橙使用钳子逐一地拔出插在他血肉里的图钉。
图钉的数量较多,但拔起来并不算难。
因为这些图钉的长度有限,且大多数只是钉在肉里面,这样的话只需要一把有力的钳子就能够将其拔出。
但每拔出一颗钉子,鲜红的血液就会从那个伤口中喷出。
一些鲜血甚至溅到了橙的脸上。
这样新鲜的血液是炙热的,同时带有血液特有的腥味。
在近距离长期闻到这样的味道后,橙感觉自己的胃部有些不舒服。
但同时他却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当然不要误会,他并不是对血液兴奋起来这么变态。
而是对于这样受伤的贝吉感到兴奋。
……
等等,这么说的话好像更加的变态啊……
咳咳。
简而言之就是他在看到这个飞扬跋扈的男人吃瘪后,内心顿时感到无比的舒畅。
这个自傲的,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栽了,而且还是栽在了这样的孩子们手上。
这对其的打击是那样的巨大,内心和精神脆弱的人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而暴走。
这很好,非常的好。
这样的男人变得更惨才是最好的。
橙内心的想法多少是有些偏激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
想要拔出一颗图钉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一颗图钉的大小都是相同的,他甚至都不用调节钳子张开的大小了。橙只需要将钳子对准那颗图钉,然后将其钳住,再猛然一拉,图钉便会应势而出。
这个过程讲求的就是要快,动作必须干脆利润落,若不然在拔的过程中会造成二次伤害。像手掌这样的部位,如果受到二次的伤害,伤及神经的话……会发生什么还真是一件无法预测的事情,但绝大多数都不会是好事情了。
这对橙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怎么都不会比开锁要难的。
但这对于当事人贝吉来说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了。
你能够想象被这样多的图钉钉在自己右手掌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很疼了吧?
但各位的终究是想象,到底有多疼不是当事人的我们始终是无法感受到的。
数量众多的图钉每一颗都是疼痛的根源。
他的右手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图钉造成的伤口。
每一下神经都会向大脑传递疼痛。
尽管他嘴里已经有了一条毛巾能够转移注意力,但这仍然是不够的。
这种感觉真的是疼彻心扉。
而随着图钉被拔,震动是不可避免的,这就会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样的伤害虽然比较小,但持续累积起来也是巨大的伤害。
在这样的疼痛刺激之下,贝吉出了一身的汗,他额头上的发丝甚至都被汉给黏了起来。
而他那变白的脸色也能够说明此时的他正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之中。
这并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应该是贝吉逐渐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伤口有痊愈的趋势,只是在过度的疼痛侵蚀之下,他的伤口逐渐地麻痹了起来。
而因为损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神力,他甚至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困意。
虽然说这样程度的伤即使睡过去了也并不致命,但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情景中昏睡了过去的话……
那么很有可能他醒来之后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扣上了冰冷的银色手扣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贝吉却是那么的期待疼痛的到来。
因为只有疼痛才能够刺激他的神经,让他保持着清醒。
“叮!”
最后一颗图钉掉落在了地面上,然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而橙的工作还未完成。
他从行囊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箱子,再从箱子里取出了绷带和消毒酒精。
他要给贝吉手上的伤口消毒。
那样的伤口如果不进行消毒包扎,将会导致伤口的恶化。
但酒精是刺激性的物质,若是直接接触伤口的话那将会带来极大的刺激感。
贝吉的手上有着这么多的坑洞,如果直接浇上酒精的话……
“来……”
贝吉忽然这么说道。
虽然声音较轻,同时又显得虚弱无力,但其中却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这样的话音橙常有听到,这是这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做什么的时候才会有的语气。这是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语气。
而既然得到了当事人的许可,那么橙也就不客气了。
他打开了瓶盖,瞬间气化的酒精喷涌而出,
这对于人类的感官而言是那样的刺激,橙一瞬间都呛到了。
但他很快适应了过来,然后把酒精倒在了贝吉的手上。
“滋滋!”
在两者相接触的那一瞬间,酒精和血肉,与贝吉的人体组织发生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