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将陈敬瑄、杨师立、牛勖和罗元杲四人举行马球比赛,奖品是川中地区三个重要节度使的位置。
马球赛的四名参赛者都是神策左军的军将,不论何人取得胜利,西川的实际掌控权都会落到田令孜手里。
这场荒唐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太阳高高的挂着,晴空,万里无云。李潇乔以一个被放逐者的身份再次回到自己的村子,心里各种一阵翻滚,他一边四下张望确认安全,一边穿过半个村子,最后在那间破旧屋子的杂草中艰难的选出一条路,直接进到当年的那个他们三个小孩遇见“女鬼”的地方,如今,三舅早已不是他的三舅,姥姥更不用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这个屋子里的疯女人。想到这里,李潇乔一阵愤怒。
一阵幻化之后,马球场无影无踪,李氏兄弟面前是一篇废弃的停马场,马场上各处是风化的鞍子、蹶子。
他并没有跟胖子他们说他回来主要是来找到这个屋子,见到这里边的人。这才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同时他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有多大胆,一方面有胡中罗他们在控制着村子,另一方面,这个屋子里的那个疯女人的身份其实并不确定,但他还是坚决的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决定差不多能把他自己感动的哭。
李潇乔看着荒草丛生的院子,心便凉了一大截----很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她死了吗?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李潇乔心里一阵悲戚,不过他还是决定走进里屋,再看一眼。当他沉着脸从那扇被铁条封死的窗子向里看时,并没有发现有尸体,事实上,连一点异味都没有,这让他宽慰不少。李潇乔感到一丝后怕,如果自己眼睁睁看到屋子里躺着那个女人,也就是自己亲生母亲的腐烂尸体,恐怕他也会成为一个疯子。不过总算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潇乔准备离开,去周南一家中探视他的妻子,这也是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李潇乔向天空看了看,十几年前,这样晴朗甚至有些灼人的天气,是他们几个小伙伴们最开心的时候,打野鸡,捉飞虫子,几十年一晃过去了,同样是这种天气,自己的境遇竟落到这个样子。李潇乔愁郁的捶了一下身边的门,结果这扇里屋的门竟没有锁,“吱-----”的一声开了,李潇乔吃了一惊,不过同时他也看到了屋子里的景象,没有人,里边的墙上伸展出来一张泥床,上边乱卷着一床破红锦被,床边是一张旧高脚桌,上边的淡红瓷碗乘了一壶茶水,碗边是茶锈,李潇乔走近,总感觉哪里不对,细细看,发现水是清的,很显然茶水是新的,看来并不是很久没有人在的样子。李潇乔摸了一下旁边的茶壶,里边的水竟然还有温度!大约能估计出是昨天晚上的茶水,这么说,昨天晚上这里还有人,而这个人在一夜之间,自己来之前的这个夜里,不见了。
李潇乔并不慌张,从燕国公冢出来之后他的心理素质已经提升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慌的状态,他仔细想这件事,上次见这个女人是十几年前,直到自己到燕国公冢才发现原来她可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他知道真相之后赶来见她,却发现她被人或自己一夜之间转移,说明有人知道所有的事,且不想让李潇乔找到这个女人。并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并不是胡中罗,不然他极有可能在附近埋伏。现在自己已经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