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一)
白玉堂最后说的这句话简直瞧扁人!说得不免让生性镇定
人生最无奈的事,莫过于便是纵有这么多烦忧的事得存在这见方不到的小心肝中,却还是得睁眼继续过著日常的日子。
失眠了一个晚上,又被公孙先生荼毒了一个早上以后,我挥别了顺路护送自己回住处的巡街衙役,在正准备踏进青师兄家大门之时,才发觉自己常放在袖中的一笼香球竟然不见了。
左思右想一阵,深觉应是在上午困极不小心倒趴在案上呼呼「早睡」的时候滚出来的,后来被据说上午应在另一头忙得不该进屋的公孙先生突然现身捉到了个「上工偷睡懒觉」的现行,惊醒后慌慌忙忙甩袖将口水一擦,随后干脆就掩饰性地将手沿桌面乱扒,假装忙碌掩饰自己刚才其实是在趴桌找东西,而不是在趴桌睡觉也许便是在这阵大动作下添了最后一把柴火,将那可能早便被自己睡滚到袖边的香球给甩出去了也说不一定。
其后我就忙着完成公孙先生微笑著发下来的各种限时完成的阅卷宗工作,也不知这黑霸王是不是藉此在敲打我胆敢在上工时补眠的「恶行」,总之由于后来随即便陷入了一片忙乱之中,根本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到究竟是否有物事从身上掉落
不见的这笼香球乃是鎏金嵌银雕花锻造的,外观上精致高雅,在下于先前所撰写的回忆录中,曾提过此物,曰此物乃青师兄于某年年节后得自宫中的赏物,后来辗转送给了我。在下当时虽藉机腹徘了一番宫中礼官安排赐物与人时的品味,不过为了不辜负青师兄他对后辈一番拳拳的送礼心意,我从此常将此香球随身携带,让它进驻到自己拥挤的袖袋之中,有时放到熏香料都过期了,也常没记得要将它掏出来见光。
想必看到此处,各位心中可能会生出一点疑惑,那就是既然此物常遭在下遗忘在各件衣物的袖袋之中,那为何彼日我还会如此即时地发现它的失踪?
这答案得回溯到当日清晨青师兄送我上工时的谈话内容。
青师兄那时曾提到,曰咱们的云师兄据说又依例调配了下半年的新熏香料捎送给了他俩同门过来,欲让我们更替使用,道早晨赶著应卯不及给我,便待自己傍晚回来之后,再将云师兄要指给我一份的薰香送来我房中给我。
ashash通常在下若有收到此赠品,为了表示对自家两位同门师兄的重视,都会在青师兄将熏香转交给我的当下现起出一符熏帖(注:表示对自家云师兄赠物之情的重视)、再当场将前述的那颗小香球「随身」掏将出来、复当场将那熏香料置入香球之中,再闻香点评感想。
而通常若无意外,青师兄皆会将此些感想喜好并着感谢之意,浓缩成一封短小的书信,让他家的白鹰青青儿捎去给云师兄知晓,权当我们收到他赠物的回条。
我方才于回来途中还在想像云师兄此回捎来的会是如何样的熏香配方,不知有没有照自己上回透露去的暗示感想调整,别又再来个太婉约派的香味了
因为约莫就在上回春末收到新薰香换上后不久,自己曾找过四校尉们在武场上又暴力发泄舒活了一回筋骨,那时候还被近身抵上的张龙笑话我身上的这新香味娘娘腔虽然他随后很快便被走过来的展昭岔开了心神,没继续就著「娘娘腔」这件事作深入攻击。
还记得当时展昭走近后,瞅着正停格在磕肩抵腰动作上的我与张龙,莫名就默上了一默,随后便莞尔道,曰自己亦是许久未曾下场,想加入与众人切磋一番ashash听得某其他三名校尉当场便乐得要命,全迫不急待都围拢到了他们展大哥的身边去,摆开架式个个跃跃欲试貌,谁还有兴趣再和我一旁拉衣绊脚地玩超近身摔角战?
就连不久前还在笑话我的张龙也是,当下立即松开下我的衣领,两步并一步,立马不落人后就挤到了展昭的跟前去,还抢到第一个开口请展昭给他指教,跟同样也想抢头香却因口慢失败的昭迷赵虎先打成了一团,害在下本已含在口里准备反驳他方才一句娘娘腔讥笑的话,诸如「你这五大三粗子又懂什么风雅懂什么熏香,能敢笑话人娘娘腔?!」一类的话都没来得及反击出来,就被人彻底忽视了去,当真是在一旁暗自内伤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