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赶到古北口时,鞑子也收到了皇太极死了的消息,正准备撤离,他本就是稳妥性子,也没有追击,就这,他立下的功劳,也够大的了。
全年,大凌河城胜利,那里距离京城很远,文臣们触动不大,这次,居庸关,就在眼皮子底下,当急报传到京城,他们没有人不心惊胆战的。
万一鞑子进来,那就是乙巳之变的翻版,甚至比那次的祸害更大。
乙巳之变之后,崇祯又是杀人,又是罢官,还有好些北方籍的官员,家破人亡,接到信哭得那个悲惨,当时的京城,愁云惨雾,一片悲凉。
从萨尔浒之战后,就没有这样的大胜,也没有这样,人人都喜洋洋。
户部、兵部的官员,还因为准备物资及时,收到了嘉奖,其余的文官没立功,但也没有犯错啊。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有官员都笑嘻嘻的。
只有张嫣,枯坐宫中,愁眉苦脸。
打仗、练兵、铸炮、造枪、赈灾、收购羊毛、买马、造船,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花钱的,张嫣也不过是将运河的钞关和大半的盐税抓在了手里,比崇祯一年能多收五百万,但她减免了北方几省的税收,一年下来,国库依然是空的。
眼下,还要处理战后事宜,钱呢?
“铜镜,我带几套瓷器穿到那边去,卖了后,弄一些镜子什么的来卖吧,不然,这银子哪里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当年,我能从那边过这边,怎么就不能从这边到那边了呢?”
“那时候是你,现在,你是我,我到了那边,立刻就会死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你不懂,我的知识体系,比你先进好几百年呢,讲你都听不懂。”
张嫣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那你说,我现在怎么筹钱?”
“内库不是还有些钱吗?”
“抚恤、奖励功臣、医治伤员,你算算得多少钱?我不能让战士的血白流了,不然,和崇祯有什么两样?”
“你不是招了很多匠人?”
“生产和销售也需要时间吧?再说,我那些都是针对外国人的,如今,海路还被郑家掌控着呢。”
“通过郑家卖给洋人吧,好歹能赚一些。”
张嫣气恨地应了一声。
山东那边,她让人开了一个陶瓷厂,刚攒了些东西,她还准备弄钱搞研发呢。
“对了,你皇庄里的土豆大丰收,能卖一笔钱。”镜子提醒张嫣。
“那个现在不能卖,卖了,明年的种子哪里来?”
“我从那边运,那边肯定很高兴,给他一对椅子,能运来几十万斤。”
镜子高高兴兴忙去了,张嫣一个人拧眉苦思,小太监进来禀报:范永斗求见。
“宣!”
范永斗满脸喜色,给张嫣行了大礼:“娘娘殿下,草民奉命派人去倭国,用丝帛瓷器铜钱换取银和铜,船队回来了,共运回银十万两,铜,五十万斤。”
张嫣大喜,真是雪中送炭,这样,她的内库可就不会空荡荡了。
去年,张嫣就让范永斗想办法从倭国购买铜锭、银子,经过一年努力,终于见到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