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小会儿,就在易割起身打算下床去澡堂看看的时候,宿舍门开了。
舍友们纷纷朝门口看过去。
黑暗里,时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手上拿了堆湿衣服。
没人讲话。
时蒋的威名远扬得很远,七中校霸嘛,高年级的都不敢惹他,哪怕这会儿大家伙被桌上的烧烤馋得不行,也没人敢出声。
时蒋被好几双眼睛盯着,整个人烦躁了。
“看老子干什么?都他妈想挨揍吗?”
视线顿时都缩了回去。
时蒋将衣服甩进桶里然后洗了个手,暴躁地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被香味儿吸引后突然意识到还有烧烤没吃。
心情都没了,靠。
时蒋踹开路中间的凳子,走到易割对床的下铺钻进了被窝。
下午就安置好行李和床铺了,早知道有易割在打死都不会进来。
时蒋平躺在木板床上,捏了捏眉心。
“桌上有烧烤,都凉透了,你们要吃的话自己拿。”
空气十分安静。
没人敢动。
就在时蒋懊恼自己多此一举的时候,对床的上铺突然起身,时蒋听到易割骂了句什么脏话,然后说了声太特么香了。
再然后就拾起了刚被他踹开的凳子直接坐在不远处,开始吧唧吧唧吃烧烤。
没一会儿,陆续有人起身到桌前,一群人小声感叹好多啊好他妈香。
莫名其妙。
时蒋往后仰了仰头。
感觉搭在胸口的手有点暖。
时蒋侧过头朝那边看,不一会儿易割也看了过来。
两人隔得不远,易割对他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但是随即一群人都小心翼翼地向他道谢。
所以易割说的,大概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