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还记得他六岁的时候,看了一部关于美国空军的战争片子,然后就吵着闹着要去开飞机,苏媚对他说飞行员有很高的要求,其中一项就是不能晕吐,并且告诉钟生,只要努力,每天转上一万圈就能够参加飞行员选拔了!
于是钟生每天转每天转,每天都转十万圈,一直到有人告诉他这辈子都当不了飞行员,因为他的身上有伤疤,心口上的很长的一道伤疤。
从那天开始,钟生便不再练习转圈圈了,也渐渐地对一切东西失去原本的兴趣。
看吧!有些事情不是只要你努力就可以的得到的!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命中有缺!
所以钟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一口一个努力就能成功的人,初三冲刺阶段的时候学校专门请了一个所谓的演讲大师,来给已经快要失了智的学生和家长打毒鸡血,灌毒鸡汤,宣扬所谓的成功学,甚至还有强制催人泪下学。
看着哭得一片片的学生,泪雨沾襟的样子,真他吗是有够蠢的!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平时没心没肺,学习不认真,丝毫不把自己父母血汗钱和寄托当回事的人,会在那种人的言语之下突然悔过,接着就是改过自新。
忏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那么他肯定是一个举着“onsell”牌子的biao子!
你们这群人,嘴上时刻挂着努力,时刻挂着成功,却是在浑浑噩噩,虚度光阴的人,凭什么和我说什么失败和不可能!!!
明明每天转一万圈,每天辛辛苦苦地练习的人是我啊!明明拼命努力的人是我啊!明明都要吐了,那么地奋斗过却一无所有的人是我啊!!!
为什么你们可以那么轻松地说出我说不出的失败,干着我不愿意干的肮脏事!!!
钟生看着眼前已经眼冒金星,意识逐渐模糊的玄柒,还有周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的人群,心中的怒火在疯狂焚烧,他周围的气流开始变得凌厉起来,甚至十分狂暴!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清心咒!凝!”
就在钟生快要失控的那一刻,洛书宁空灵的声音在心田里响起,钟生顿时感觉身体一轻,头脑中的杂念如同烟雾飘散,他如释重负,浑身轻松了许多,接着他灵台清明,立马意识到自己差点把玄柒给旋转致死,于是连忙放慢速度,将体型重大的玄柒给放下。
玄柒刚摸到地面,就迫不及待地吐了出来,那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钟生踉踉跄跄,如同醉酒般走到剑兮芷阳身边。
“钟兄?没事儿吧?”
剑兮芷阳眼神关切地看着钟生,那样子真情实感,不似作伪。
为什么呢?剑兮芷阳?我和你才认识不到一天,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呢?人类不都是只会为自己的生物吗?哦,对了,我是为了你出头才成这副模样的!你理所应当如此做派,别这样!我看着你很恶心啊!!!
钟生的脑袋几乎不受控制地想到这些,仿佛有魔鬼在他耳边低语一般,将这些奇怪却又恐怖的念头放进他的脑中。
“我靠!钟兄!你这也太牛逼了吧!我刚才看了,你最快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三百圈每秒,你怎么坚持下来不吐的?还有!你怎么也会“北武决”?”
钟生看着柳三儿,突然涌出一种揍死他的冲动。
狗孙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下了多少套!妈的!老子要真是八阶天师,肯定剁得你连肉酱都不剩!喂狗!
“牛!实在是牛!”
柳三完全看不清楚钟生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夸耀道。
“都让开!都让开!胡少爷来了!”
突然,人群里听到这话便自动让开一条道路,钟生意识模糊地朝那个地方看去,隐隐约约中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紫色长袍的人向他走来。
不过那紫色长袍并不是万兽院的那种紫色长袍,而是深紫色的绸缎剪裁而成,身上花纹也众多,皆是些洪荒蛮兽的图腾,用烫金的铭纹饰成,十分雍容华贵。
那人皮肤白皙,头上别着一根玉簪,齐腰的长发用一颗颗蝴蝶样式的银箍子束成一股股。
那人神情十分傲慢,看人的眼光仿佛看蝼蚁一般,见不到丝毫敬畏,更遑论平等与尊重。
“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那人走到吐得不chéngrén样,人人都嫌恶心的玄柒旁,毫不避讳地弯下腰,从怀里掏出一条绣有兰花明月的帕子,递给玄柒擦嘴。
他看着玄柒已经吐红的脸和难受模样,皱起了眉头,他张口问道,语气冰冷,明显充满了不悦。
“胡少!.........不用!不用!咳咳!!哇!”
玄柒看见递手帕的来人,顿时十分惊慌失措,连忙摆手拒绝道,不料话还没说一半,便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人看见那些玄柒吐出来的污秽之物,丝毫不在意,反而拿手轻轻地拍着玄柒的背,帮他理顺岔气。
“早就听闻胡公子礼贤下士,对待他的门客视如兄弟,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人群中有人发出赞叹声。
“呵呵,想想他对那些得罪他的人的手段,你怕是就不会这么说了!”
有人冷嘲热讽道。
“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