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查理还不知道自己在奇兰克心中的形象已经变了,他理所当然地坐在奇兰克旁边,现在只想安心地等待赏金发下来。
这件事已经对多罗克斯造成一定的轰动,第二天,查理的伟绩一定会被登上报纸,甚至于,现在就会有记者来敲事务所的门。
索性现在他还算消停,随口对奇兰克问道,说起来,你的委托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个,奇兰克更郁闷了,不怎么样。
布洛特律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他足够伪善,他把所有证据都藏得严严实实,反而是我的委托人被他抓到了尾巴。
在两年前,我的委托人和妻子到木多里瓦旅行,但在一条人来人往街道上,他的妻子和他以外走散,但委托人先生并不太担心一个大活人会有什么危险,再说当时还是白天,那条街道对于木多里瓦来说并不算乱。
于是他按照约定找到了提前预定好的旅馆,在那里等待妻子,直到傍晚,他的妻子才姗姗来迟。
查理说道,这不是很好?
奇兰克瞥了他一眼,一个女人在外地与丈夫走散迷路,无论她有没有遭遇危险,当时心中的不安也是不可忽视的。
结果就是,他的妻子记住了那件事,布洛特律师将这件事作为委托人忽视他妻子的证词之一,更麻烦的是,那件事还留下了证据。
查理犹豫了两秒,才缓缓说道,可怕的婚姻关系。
所以,他留下了什么证据?
一张车票,奇兰克说道,还有当时那家旅馆的开房记录。
这只是一起事件,退一步说,也只是夫妻间的吵架,查理说道,我想这种事没办法证明什么吧。
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很多,夫妻间双方都是如此,数也数不清,奇兰克说道,但无奈有心人将它当做武器,在本就指控委托人先生背弃妻子的情况下,人们很愿意相信自己所判断到的。
查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重要了,查理总结道,重要的是如何拆散布洛特律师的套路。
奇兰克顿了一下,非常准确。
如果说布洛特是站在黑暗下的律师,那么奇兰克就是偏向光明的,黑暗与光明的对决,在这个时代,后者会非常吃亏。
但既然奇兰克想要坚持,想要成功顺利,他的背后就该有一个灰色的影子支持他。
一个甚至不能让光明本身知晓的,非常难得的帮助者。
查理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算计几个普通人而已,这是非常容易的事。
夜晚,本该吃晚饭的时间,事务所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在门被敲响之前,查理还听到至少五六个人窸窣的脚步声。
查理打开了门,表情冷淡地看了门外的人几眼,然后立刻关上了门。
外面的人立刻继续敲起门来,外面的动静不小,奇兰克也问道,是谁?
一群记者。查理特地加重了一群两个字。
奇兰克领会查理的意思,他轻声疑惑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大概是我将那四个人拖回来时就被盯上了。查理说道,在那时有许多视线聚集在查理身上,更多惊恐的气味冒了出来,唯独有几个淡淡的兴奋气味飘来,在空气中,就像苏打水中混入了橙汁一样明显。
查理a德森先生!请开门!
先生,我们想要提几个问题,方便回答一下吗?
听说您剿灭了一伙犯罪窝点,请问这是真的,还是炒作?
据说您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听着一个个露骨的提问,奇兰克的脸色沉了,查理反倒满不在乎。
查理问道,怎么打发这群家伙?
奇兰克没说话,他走上前锁上了门。
好吧,我知道了。
接受采访是不可能接受采访的,就单论查理这条胳膊,假设说今天它出现在记者面前,过几天,它惊人地治愈了,那么查理超乎常人的愈合能力一定会被添油加醋地登上报纸,而且查理根本无法解释。
或许是查理和奇兰克的态度太过坚决,那群记者一直呆到晚上八点就陆续离开了,奇兰克到那时才带着查理去吃晚饭。
每当查理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奇兰克都会有种发自内心的不安,生怕查理在给他来一次惊喜。
奇兰克带查理去了那家熟悉的餐馆,迅速解决了饮食问题时,查理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查理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神经质了,他尽量摆出一个正常的笑容问道,吃完了吗?该回去了。奇兰克立刻放下叉子,好吧。
实际上无论查理还是奇兰克的盘子里都还剩下一小部分来不及吃完的食物,但奇兰克默契地领会了查理的意思。
在故作平静返回事务所的路上,奇兰克小声对查理说道,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