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感觉风轻扬的一刀刺入了心口,就算只偏差了一点他也必死无疑,他怎么还能……
蒋迟渊料到他这个时候会醒,刚烧药回来。被刺中不死劫的人会流些血并陷入一阵子的休克状态,但只要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则对身子的影响不大,蒋迟渊烧的药是忘情水。
李怀臻捂着胸口,起来了一些问:“我怎么……”
蒋迟渊早已在心中想好说辞,按照之前想好的说:“我猜到风轻扬那女人不安好心,你上山顶以后我过了会儿便也上去了。臻臻,你算是命大,好在有我,否则你现在已经没命了。”这话说的是他这个小神医的医术可不是盖的,就算是将死之人都能够救回来。
李怀臻不怀疑他的医术,刚想问“主子呢”却忍住。风轻扬说了那般绝情的话出来,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关心她。
蒋迟渊道:“臻臻,你们俩在山顶上的话我听见了一些。我想既然风轻扬这女人对你这般绝情,一心只想成为李怀仁的太子妃,想要的是权势地位,你看这个……我是想说你这绝情蛊再发作两次你就会……师父特意命我把烧制好的忘情水给你送了过来。”特意指了指手上的汤药。
李怀臻看了一眼后又躺下,有气无力的说:“你放着吧,我过会儿会喝的。”
蒋迟渊不想过度刺激他,担心他再次蛊毒发作,他这次没毒发真的是大幸了,只要他答应喝就行,道:“好好好,师父说忘情水全天下只此一碗,你待会儿起来记得务必要喝。”将药碗放在桌上。接着将风轻扬给他的玉哨取出来,送还定情信物,风轻扬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他道:“臻臻,风轻扬那女人在刺你之后将这个丢还给了你。”
李怀臻没有去看,闭上了眼睛,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蒋迟渊将玉哨放在药碗旁。
风轻扬都要杀他了,不在乎他们的过往,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将她给忘了呢?这次不忘便没有下次了。蒋迟渊出去后,他最终起身端起了那碗忘情水。
风轻扬在房间里待到了第二天傍晚,期间曹影给她送了几次饭,她却一点未食,食物拿进来又被拿出来,她坐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哑巴。
直到看见蒋迟渊推门进来,她问:“臻臻他醒了吗?他……”
蒋迟渊看她今日这般乖巧安静,对她的印象有些改善,但语气仍是不客气:“臻臻自然是喝下了忘情水,将你忘得干净了。风轻扬,李怀仁已经被捕了,皇上身边他的人马也都被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李怀仁被捕,应该是李怀臻命暗部成员带兵做的,她问:“那李承乾呢?”若李承乾没有被抓,他们就算抓了李怀仁和李怀仁的人也没用。
蒋迟渊冷笑:“李承乾是我与臻臻共同的敌人,对付他的事就不劳烦大小姐你了。好了,大小姐你走吧!”
李怀仁被抓,假冒太子身份的事情被戳穿,他们便会正大光明的入宫,再关着她便不再有任何意义。
她失神地走到门边,又转头问:“我能不能再见臻臻一面?”
“臻臻忘了你,怎么会想见你,你们见面又有什么意义?他正式当了太子后,会举办游行慰问百姓,到时你一样能够见到他。”
风轻扬只能推门离开,原来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蒋迟渊送她走,就在她向山下走时,身后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他站在篱笆小院外问:“迟渊,她是谁?”
风轻扬做梦都想见他一面,转身看见的只有他冷漠而又迷茫的脸。蒋迟渊高声道:“她就是那个与李怀仁订婚的太子妃,相府的大小姐,之前担心她会去向李怀仁告密,这才将其关在此处。”
李怀臻没有再问。
风轻扬看他都能自己起来了,应是身体恢复得不错,心内松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蒋迟渊道:“你还不想走吗?你和臻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算是两清了,但是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风轻扬转身,一路上,只有夕阳的余晖送她。
风轻扬下了山走在城中。身旁的老百姓都在议论。朝堂如今已经变天了,老百姓有的说:“原来我们的太子仁是冒牌货,真正的太子一直流落民间,我们奉假太子整整十五年,这人的心眼怎么会这么坏啊!”“真是过分,假太子该不是敌国安插在我国的吧,还想毒死皇上独揽越国大权,好在啊,皇上机智早早地认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两人父子相认,这才里应外合,将假太子给捕了。”……
成王败寇,其实李怀仁没有百姓说的那么不堪,他监国时还是尽可能地为老百姓考虑的,她曾亲眼看见他仔细批阅奏章为民着想的样子,知道他每日都睡得很晚却起得很早,真正的恶人不是他而是清平王李承乾。
老百姓看见走在街道上的她,有人一眼认出来了,道:“欸欸欸,过来看啊,这不是前些日失踪的,与李怀仁订了婚的太子妃吗?”其他人也都认出了她,但是相府如今还是如日中天的,另外一人道:“是太子妃,但是这太子妃是皇上和皇后钦定的,该不是她之后会成为我们臻太子的太子妃,还是说会重新选呢?”“不知道啊!”……
所有人都在疑惑她究竟算是与李怀仁订婚,还是算与李怀臻订婚。风轻扬对此议论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