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扬仍旧不说话。
他微眯眼睛:“我知道了。可惜可惜,风轻扬我给过你一次机会,能为自己向我许一个请求,既然你不要,那么……”
风轻扬脑袋上扬,不禁吻上他正在说话的唇。她最怕的就是他讲个不停,还都是逼问她的话。
两唇离开,李怀臻松开了她的手,站立起来,这次换他慌了。
风轻扬摆托了束缚,坐在床边,揉揉双手,道:“既然你要我说,那么殿下听了是否真能答应我的请求?”
他冷着脸坐在桌边,道:“答应。”
风轻扬镇定的说:“那么我想请殿下能饶了李怀仁一命。”
“你不觉得他很可能会为了李承乾向我们复仇吗?”
“不会。”风轻扬很肯定的说。她知道在原著中李怀仁其实是非常讨厌李承乾的,否则也不会为了她背叛李承乾,李承乾将他当狗,他根本没将李承乾当人。不说出幕后主使,只是顾及李承乾的本事,更担心自己一旦说出幕后主使,他就没有活命的必要,李怀臻会直接杀了他。
“我能够说服他离开京城,远离庙堂,只求你放了他。”
“风轻扬,为何你有这样的自信?自信他就一定会听你的?你就这么了解他!非要救他,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在原著中李怀仁为她放弃了自己的命。她理应还他一命。若李怀臻还记得与她的过往应该能够知道她不是一个会随便爱上他人的人。她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殿下,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正确标准的答案,答案是本心,我照我的心意做。”
李怀臻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头看他,问:“难不成真如他人所说的你还念着他,你心里有他?”
风轻扬拍开他的手,道:“我说过我随本心,没有的事我不会承认,有的事情也不会否认。你若非要将本心理解成我心中有他,这听来也没有什么大错。”
李怀臻冷笑:“风轻扬,如果知道那天父皇会死,我会特别后悔我那日做出了想救你的决定。”
他冷,她更冷,道:“殿下,我那天没有求你救我。”只有说出这样的冷话,心才不会愧疚,愧疚于是自己害死了皇上。
李怀臻转身,最后道了句“明天,我让你去见他,但是明天过后,你就禁足于东宫,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不准去。”说完,推门出去。
门外偷听的玉婷玉柔和钱嬷嬷都吓了一跳,原本觉得殿内没什么动静是好事,可还没过多久便传出两人争吵的声音,想知道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风轻扬不是个会故意得罪对方的人,能将皇上皇后和李承乾都哄开心的人怎么可能哄不好她们的太子殿下,更何况风轻扬还是与李怀臻一同长大的,可以说再了解他不过了,几乎知道他的一切喜好,她要让他欢喜很容易,要他生气一样容易。
李怀臻没好脸色的看向几人,随后独自离开。
风轻扬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回想起今日蒋迟渊找她时说的话,蒋迟渊说李怀臻都能为她付出生命了,显而易见李怀臻在乎她,这表明就算臻臻喝下了忘情水仍有再次爱上她的可能,她若为李怀臻好,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冷着他。她当时还嗤笑蒋迟渊算哪门子的神医,竟然连忘情水都能够失效,应该设置一种绝不会再对同一人动情的忘情水才算真神医,毒舌得令蒋迟渊哑口无言,他这个小神医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的这么一无是处,被说的像个傻子一样。他对风轻扬恨得牙痒痒,却又对她无可奈何。若有一天她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风轻扬表面嗤笑蒋迟渊,不把李怀臻会再次对她动情的事当回事儿,但心里还是很在意的,他马上就要登基了,之后还会一统天下,怎么能让他死于绝情蛊之下?
李怀臻信守承诺,第二日便让她见到了李怀仁。牢房中,李怀仁披散着头发,遍体鳞伤,身上还有异味,这是他在这里多日不见阳光,不曾沐浴的缘故,天牢中又多是蟑螂老鼠,狱卒给他吃的都是馊菜冷饭,按照李怀臻的吩咐,只要不让李怀仁死,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她穿着体面的进去,与他身着肮脏发臭的囚服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今日他醒的很早,因为宫中一大早就来了人说要放了他,说是太子妃特意向太子求的情。
知道她来了,他特别想掩藏起自己。她道:“李怀仁,别躲了,你这个样子我并非没有见过。”
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他还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活着的十五年,他从未活得像这段时间这般卑微,就像蝼蚁,就像一条狗,或许李承乾说到不错,他就只是他的一条狗。
她看出他眼中的卑微,道:“李怀仁,我要你振作,你父母将你生出来,难道就是想你活成这样,活成他人的替身吗?你就是你,没有人能够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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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这部进度算快的了,应该50到60万字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