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是日光镭射枪,甭管你是等级多高的血族,只要被它扫到,都会立刻灰飞烟灭。”
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的女人,挑眉看着她手中的枪,显然并不相信。
但想了想,还是慢慢显露了身形。
女人一身暗紫红西装,背对着窗子站着,黝黑的眸子正静静地盯着顾篍。
身上危险的黑暗气息,让顾篍本能地绷紧了全身肌肉。
果然是她。
这张脸,就是七年前夜光下的那张脸。
俊美,苍白,刀刻般的五官轮廓,透着一丝冷硬的血腥。
卫景微微扬唇:“还记得我吗?”
声音浑厚低沉,略带着一丝惑的磁性,隐隐还含着一丝丝漫不经心的傲慢。
顾篍摸了摸耳朵。
这家伙……
竟然是个低音炮。
声音比某些节目的女播音还好听。
“你……”
这场景,顾篍突然有点凶不起来了,放下了手中的枪。
“忘记了?”
卫景挑眉看着她,十分有耐心地道:“需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吗?”
“……”老娘怀疑你在调戏老娘。
想起当初,顾篍难得地有些脸红。
“你怎么会说华夏文?”
说得还挺标准。
不看外表的话,根本不知道她是个西方人。
“以前去过。”
为了找人,她走遍了世界各地,东方各国当然也不会错过。
说了几句之后,顾篍渐渐地淡定下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顾篍知道,这女人迟早有一天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晃,就过了七年。
卫景嘴角微扬,心情极好:“我要找,自然就能找到。”
“你找我干什么?”
想到睡在隔壁房间的儿子,顾篍心里没底。
“你说呢?”卫景抬步慢慢走近。
顾篍本能地退了一步:“我认为,当初的事情,你我两不相欠。”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卫景停住了脚,有些惊奇地看着她。
她竟然真的……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记忆深处,华夏的女人,好像都是从一而终,对自己的爱人非常地顺从。
她甚至曾看到一些女人因为失身而上吊自杀,或者被人沉塘。
不过……那些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是一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前?
现在的女人……变化这么大的吗?
顾篍略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初我差点死在你手上,后来的事情……那也是因为我神志不清,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欠你什么。”
当初两个人都处于非正常状态,她那啥了她,但她不也吸了她的血,差点把她给吸干吗?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顾篍这么理直气壮的,卫景觉得很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否则她会以为自己强压的是一个普通的血族。
顾篍冷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卫景,目前仅存的两个三代血族之一,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但那又怎么样?”
真要算下来,她活的时间也不短了。
“……”老……老妖怪?
她……她怎么就成了妖怪?
还是老妖怪?
卫景的自信心真的被打击到了。
血族一向以能力的强大、完美的外貌,以及血统是否纯净高贵为评判标准。
她堂堂血族亲王,第二代、第三代中最为强大的存在,还从未有人嫌弃过。
还嫌弃得这么彻底。
顾篍冷眼看着一脸仿佛被雷给劈了一般的女人:“你有你们血族的骄傲,难道我就没有我的骄傲了?”
而且对于他们血族来说,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这也是顾篍一直没去找她的原因之一。
都活了几千年了,谁知道她有过多少女人了?
另一外原因当然是一一她怕她跟自己抢儿子。
“你真要算账的话,应该去找那个打伤你的人报仇,是她让你那么狼狈。”
血族,特别是像她这种古老的高等血族,有着骨子里的骄傲。
被一个女人给强压了,必然是很伤自尊的,但他也不能来找同是受害者的自己吧?
反正顾篍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负这个责的,但是因着这人是阿景,最后到底负不负责她就不知道了。
卫景黑眸幽暗,定定地看了她很久,仿佛是在琢磨一件罕见而奇异的艺术品一般。
“你真是……很特别。”
她本以为她这么理直气壮的,是因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却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果然,能让她找了几千年的人,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俗人。
敢当面说她老妖怪,敢压了她堂堂亲王,还不肯负责……
至少……胆子很大。
反正顾篍完全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感:“别管我特别不特别,你这样不请自来,闯入我的地盘,好像不太妥?”
在这里,没有主人的允许,外人是不能擅自进入别人的房子的。
一般拜访别人的时候,会先打电话,或者会在院子外面高喊几声,等主人答应了后,才会进门。
不然的话,主人有权利一枪崩了她。
最重要的是,现在可是晚上,孤女寡女的,她可不想跟她再发生点什么。
顾篍可一点儿也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家伙从白天图书馆开始,就老往她背后贴,还老往她脖子后吹气。
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记得当初,我也没有请你进我的古堡。”
卫景非但没走,反而慢慢地开始观赏房中的摆设,甚至还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唇膏看了看。
顾篍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这尊大佛。
“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当初的事情谁更吃亏一点,已经扯不清了。
她目前只希望两方和平相处,不想让矛盾激化,最后牵扯到儿子小瑾。
她不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她现在很危险,但是她是阿景,顾篍莫名对于她有吸引力,可现在这个世界可是先要将小家伙照顾好。
又或者她现在给她的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她都明白,这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家伙。
真要是跟她正面刚上,顾篍没自信能干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