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跟随着陌笙箫回到德馨居,心中百转千回,一路上都在纠结。
陌笙箫屏退众人之后,抬起眼帘看着柳色,“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好了,一路上都在琢磨!”柳色有些尴尬,“没有,我只是……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我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做出个样子,为琼颜坊讨个公道?”陌笙箫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只知道他们这一群人来历不凡,各个都是武功高手,但是你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面貌异常,恐怕是来自回疆!”柳色皱起眉头,“但是回疆并不是中原地界,来者是客倒也无妨,但若是坏了碎叶城的规矩,公子以后又如何服众?”陌笙箫看着柳色认真的模样不由一笑,“你倒是眼界不窄,只可惜却错估了此人的分量!”柳色看到陌笙箫眼中那冰寒,不禁心中一紧,“难道那位阮公子……”“他就是南疆王阮明月!”“是他?”“南疆与中原联系并不紧密,所以鲜少有人知道那边的情况,但是碎叶城的陌家商队却做过那里的生意。
阮思盈是他的妹妹,两人都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是极寒之人。
阮明月虽然是回疆人,但却师从中原人,学得一身孔孟之道,为人儒雅风流,更是有几分汉人的气质。
但那个阮思盈……”陌笙箫的话停了下来,眼中满是担忧,“她却是个危险的人!”“她擅长用毒,比曾经酆都的云青阳更胜一筹。
而且南疆之地气候湿热,诡异无比,更多的是蛊。
蛊可要比毒更高端的多了!”柳色皱起眉头,拉住陌笙箫的手,“这么说来,他们这一次前来中原是与目的的?会不会影响到碎叶城的平安?”陌笙箫淡笑,安慰的拍了拍柳色的手,“你可知道阮明月除了是南疆王,还有一个名字是什么?”柳色摇了摇头,但是心中却无比担忧,每每回想起那个沉着淡笑的人,总觉得他的危险程度要比雪无痕更胜!“鬼王明月!”“鬼王?”“所以他所到的地方,无一例外都会成为鬼城!”“那碎叶城……”柳色不禁紧张起来,“都怪我,若不是我把这件事牵扯进来,让你暴漏在他眼皮子底下,那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陌笙箫拉住柳色的手,“有什么被动不被动的,他若是想做什么,不论我知道与否也逃不出!如今就只能查一查,他来中原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也能做好十足的准备!”柳色抿嘴点头,“我马上就去!”陌笙箫拉住正要离开的柳色,“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保护好不离才是最重要的!”柳色眼底闪动着泪光,狠狠地点头……陵国,伊宁宫。
素问和恨水皱起眉头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两个人,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满身冷汗。
只是一天,西凉无言便已经受了一圈,手腕上的血痕渐渐干涸,却挡不住触目惊心!“他们一定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恨水捏紧拳头,“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素问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已经算是走到了生死边缘,能不能醒过来全靠他们两个的意志,外人无从插手!“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一起陷入沉睡?”恨水的声线有些颤抖,“我现在有些后悔当时的选择了!”“后悔?”素问冷笑,“若是你有心,为何不告诉西凉无言你心中所想?还不是为了雪无痕保密吗?说到底都是你们太自私,心中只有万里江山!”恨水身子一僵,回眸诧异的看着素问,“你知道?”素问倔强的昂起头面对他,“我为何不知?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恨水与素问的目光坦诚对视,从她的眼神中,恨水看得出她对他的失望,那是一种通体冰凉的触感,让人难以接受。
“天下第一的你又获得了什么?从何时起,你这么在乎天下第一?”“因为除了天下第一,我一无所有!”素问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是你早就告诉西凉无言这件事情的话,他会兵行险招用自己的命去救花重吗?面对跟了雪无痕多年的爱人,难道你和雪无痕就没有半点羞愧之心?恨水,难道你也被玉桥下了药吗?我告诉你,这世上的毒,只要我看,就知道其中奥妙!”“你瞒不住我!”素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恨水冷笑,“难道你以为我告诉西凉无言雪无痕要娶的人,正是南疆的公主,最善治蛊,他就会不惜一切甚至是江山,去求雪无痕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一切都太可笑了!在西凉无言的眼里,难道江山就不重要吗?”“你说什么?”素问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水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