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晨知道大炎以男尊为主,此次来大炎,穿衣也随了大炎男子的装束,并未着皇女的华袍。她声音比较敞亮,不复大炎女子的软糯。被唤做公子,倒让她有了分趣意。
剑眉一挑,脸上扬着笑意,道“这里怕不是去宴席的路吧,姑娘怎会一人来此无人的地方。”
曾晚晚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捏紧,这人真是烦人的很,她不想同这人多费口舌,只小声道:“晚晚初入宫,对宫中地形不慎熟悉。本腹中疼痛难忍,寻厕时不小心迷了路,如今还摔伤了腿。”
她贝齿咬着嘴唇,哽咽道:“公子若是有急事便先走吧,天色已晚,莫误了公子的事情。”
南宫晨暗暗嘬舌,好大一朵白莲花,说哭就哭,一点前戏都没有,厉害厉害。就跟她府中那群男宠一般,总是哭哭啼啼的,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看着她,娇滴滴的求她宠爱。
啧啧,果然换过来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换了女子,总是令人极为不适。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她还在这耽误什么时间,便点点头道:“既然晚晚小姐这么说了,我就不奉陪了,再见喽。”
“公子你——”曾晚晚忙抬起头唤住那转身欲走的少年。她未想到那少年居然真的准备直接离开,不由开始怀疑自己的容貌:莫非自己的脸,没有吸引力了?
南宫晨好笑的转回身子,面上假装疑惑的样子,道:“晚晚小姐可还有事?”
“日已渐黑,晚晚一人在此,有些害怕。”
“所以呢?”
曾晚晚红了眼眶,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嘴唇被贝齿咬的颜色更加红艳,犹豫半晌,道:“公子,可否带晚晚先回贵妃娘娘殿中。”
“哦?你是那贵妃殿里的侍女吗?”南宫晨只觉疑惑,通常侍女不是应该唤自己为奴婢的吗?为什么会直唤自己的名。
“她是本宫的儿媳!”后方一声威严的女声传来。
曾晚晚眉头一皱,怎的母妃过来了?这可怎么解释。
柳蓁带着两位侍女从外间路上进来,灯笼的亮光照着前方两人。
她方才在席间一直未见晚晚的身影,她的贴身侍女倒是在曾府侍女旁侯着。唤了过来问她,那侍女居然摇头说不知。
天色已晚,宫中怪人众多。她便有些担心,带着两侍女亲自来寻,居然听到有人胆敢辱她当女儿看待的儿媳。
见晚晚在地上瘫坐着,提起衣摆走了过去,伸手扶起她,担心的环视她的周身,道:“晚晚,你可有事?”
曾晚晚摇摇头,道:“多谢母妃关怀,晚晚只是不慎崴了脚。”
柳蓁担心的看了眼她的下身,也不知她崴的是哪只脚,只好将她掺着。凤眼瞧着晚晚眼眶微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慌忙问道:“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曾晚晚怕她疑心,余光瞟了眼那边的少年,定下心神,袖中手发力,狠狠掐了一下腰间软肉,疼的她瞬间有泪流了出来。
“晚晚不小心摔倒在地,这位公子在此看笑话也就罢了。还想……还想……”说着抬袖掩嘴哭了起来。
南宫晨真想给她拍手鼓掌,说话说一半,然后就哭的梨花带雨,这演技,太棒了。比那台上戏子都演的栩栩如生,若她是这大炎男子,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定然会心软,心疼她这孤弱女子。
果然,那柳蓁听了,瞬间怒气上涌,扭头看向站在那边一脸看笑话的少年,冷声道:“你是谁家的侍从,真是放肆。这是大炎二王妃,你居然敢欺辱于她!本宫要上报陛下,将你乱棍打死!”
南宫晨不悦的抬手,伸出小拇指在耳朵里掏了掏,随后甩了甩手指,一脸嫌弃。
“我欺辱于她?像她这种姿色,白送我我都不屑一看。”
曾晚晚浑身一颤,随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柳蓁慌忙揽手扶住她,大声道:“你去传御医。还有,你去唤人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押到陛下面前去。我倒要看看,他背后有多大的势力,居然放肆无礼到欺辱我大炎二王妃!”
“我不用押,要想去陛下面前对质,可以啊。我正这么想呢,我也想知道,我是如何欺辱于这位娇滴滴的二王妃了。”南宫晨冷笑一声,抬步转身而去。
柳蓁气的发抖,首要之急是将晚晚送回殿里医治。晚晚的清誉,岂能容那登徒子随意糟践。
宴席已开,御医到的时候,已然过了半个时辰了。
“如何?王妃她可有事?”柳蓁见那御医起身,慌忙问道。
“无妨,王妃她只不过寒气入体,老夫开副暖药喝下便可。王妃脚上於伤我已替她揉开,只静养就好了。”
“没事便好。”
柳蓁摆摆手,有一侍女进来,送那御医出去。
“那宵小之辈,如此放肆。”柳蓁眸子发狠,猛的挥了袖子,朝殿外而去。
宴席在炎殿举行,此次来人众多,还有风吟的皇女也在,陛下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她是二王爷的生母,损了二王妃的面子,就是损了二王爷的面子。那也就是直接损她柳贵妃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