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知道了。”
楼轻寒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她是阿秋的亲姐姐,她自然希望弟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
可是她看到阿秋看这个少年的眼神,她便懂了,阿秋对这个少年,也是有情意的。可是阿秋是皇子,将来是要做大炎的帝君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她就要嫁去西凉了,她只想最后再为弟弟做点事情。
见楼轻寒走远,云间才转身朝楼千秋走去。
楼千秋见云间脸色比之前更差,有些担心。方才阿姐同他说了许久,难道是阿姐同他说了什么?
“阿姐方才,同你说什么话了吗?”
“没有。”
云间从地上抱起几块木板,又拾了锤头跟铆钉,跃上木架,立在云间旁边,悄声说到。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莫生我气。”
云间侧过头,淡淡道:“我没有生你气。”
“明明就有。”
“没有。”
感觉云间好像真的生气了,楼千秋不敢多言,只得乖乖的修整屋子,不敢再惹云间生气了。
“那等回了府,再哄哄云间吧。”
“你说什么?”
楼千秋慌忙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云间:“………”
他只能低着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他现在心很乱,他知道自己同阿秋可能是没有未来的。阿秋是正常的男子,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上自己。
他一直都抱着一点私心,希望有一天,阿秋会回过头来看看他,然后温柔地告诉他——云间,我喜欢你。
可是今日轻寒公主这番话,让他开始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他是不是应该离阿秋远远的,不去打扰他,就默默地看着阿秋幸福就好。
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失去阿秋了。
楼轻寒轻轻拿扇子扇着火,心思却越来越沉重。
自说完那番话,她便有些后悔了。阿秋同那少年,互生情意,她如此说,那便算是拆了这份情。阿秋会不会为此伤怀呢?会不会因此而埋怨于自己呢?
一时不慎,那锅里的粥便熟了,她未揭开盖子,粥便溢了出来。
呼噜噜的声音惊起了楼轻寒,她慌忙伸出右手去拿锅盖,却被烫了一下。
正着急中,一只手拿着抹布,揭起了锅盖,放在石案上。随后拿起大勺子,伸进锅里舀了舀,粥才沉了下去。
“多谢你。”楼轻寒转身朝那人道谢。却未想到,是一粗壮的男子,慌忙后退了几步。
凌源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这么可怕吗?竟然吓的人家姑娘花容失色。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想作出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奈何他面相本就冷峻,做出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楼轻寒见他那副模样,不由失笑。
“姑娘你手没事吧。刚才好像看到你手烫着了。”凌源看了眼她握着的右手,指头被烫的通红。
楼轻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头,不由皱了皱眉。
“我真是没用,想做点事情,却什么也做不好。”
凌源拿出一个小瓶子,扭开瓶盖,里面的东西看着像胶体。
“这是润肤膏,烧伤用的,对烫伤应该也有用。你这手娇嫩,再不敷药,怕会留疤。”
楼轻寒看了看那瓷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只得接了那瓷瓶。
“多谢。”
凌源笑了笑,“客气什么,举手之劳。”
楼轻寒找了个小石凳坐下,左手将瓷瓶放在腿上,抽出丝帕沾着擦药,结果左手不是很灵活,别扭的紧。
凌源看着也难受的很,也不多想,大步走过去,在楼轻寒面前蹲下身来。大手拿过那丝帕和药膏,将药膏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拿过她被烫伤的右手。右手沾着药膏细细替她擦着。
楼轻寒从他抽出丝帕开始便整个人都懵住了。她从未与男子离的这般近,一时间竟放任了那男子碰了自己的手。
直到凌源替她上完药,又拿丝帕替她简单包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还未来得及发怒,只见那男子将药膏放在她手上,笑看着她。
“这药膏便送给你了,早晚各涂一次,三日便好了。”
“多谢。”
楼轻寒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心脏如小鹿乱撞一般,跳的飞快。只得道了谢,迅速起身。
恰好有宫女进来,道:“公主,已经都分发下去了,咱们该回宫了。”
“好,我们回去吧。”
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朝着凌源福了福身,道:“多谢公子了。”
未等凌源回答,便率先出了竹棚。
等凌源反应过来的时候,楼轻寒已经坐上了马车。只得呐呐的站在原地发愣。
“公主?原来,她就是大炎的轻寒公主啊,可真漂亮。”
楼轻寒透过窗帘的缝隙,只瞧见那男子站在原地站了许久。
“你可知,那男子是何人?”
侍女掀开窗帘,瞧了瞧,便放下窗帘。看着楼轻寒道:“回公主,那是西凉新封的汗王,名唤凌源。”
“凌源。”
默默念了这两个字,楼轻寒不由又透过窗帘的缝隙想瞧瞧那男子,马车却转了弯,已经看不到那人了,只得失落的收回目光。
“不知还会不会再见面呢?”
握了握手里的瓷瓶,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神冷静了几分。
不会再相见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