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楼千秋让雪澜微他施针,毕竟身边有个神医在,不用那不是浪费了么,经过雪澜的施针,脑袋里的淤血可算是消去大半了。
不知怎的,想到了那个傲娇的少年。
他当时爆体身亡,也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若是云间知道了,是会开心他终于死了,还是会…
哎,他在想什么鬼东西。云间怎么可能会为他伤心,云间可能巴不得他去死。
不知为何,想到此,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雪澜施完针,便去收拾他的药包去了。忽然想到什么“小宗主,你体内,有一种,这种毒药本来倒是没有什么作用,最多只是让你觉得身体经常没有力气。我方才施针的时候,顺便帮你把那个毒也逼出来了。以后小宗主要小心呀。”
“毒?”楼千秋靠在床上,又陷入沉思。
他以前是有过这种情况,经常会身体使不出力气,但是晚晚有一种药,他每每吃过都觉得身心十分舒畅。
后来阿姐又给他喝了另一种毒药,才使他毒发,爆体而亡,莫非,这一切阴谋,从他落水那天起,就已经开始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竹简,下一刻,又放松了。他静静看着手中的竹简。
这是风情拿来的关于各大家族如今的势力,以及家中情况。
前世他登基的时候,各大世家的势力已经稳固了,为了给自己扩充点实力,所以他为此费了好一番周折。
大哥楼千索和二哥楼千雨他们暗自拉帮结派,恐怕是早已做好了谋反的打算,就等着他毒发的那天了。
他一直以来只靠着身后的暗影宗和王室的近卫队才得以支撑着偌大的大炎王朝。
结果,最终才发现,一己之力保护的人们。到头来,却把冰冷的剑,对准了自己。
雪澜静静的站在他旁边,低声说“小宗主,你为何突然如此伤感。”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楼千秋摇摇头,没有在说下去。
“他们都已经过去了。”
雪澜点头“是,风情,花翎跟月洛今早出发去了西南关。过去最快也要五天时间。”
“嗯,我知道了。”
雪澜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守着门口。
之所以派风情跟花翎还有月洛去边关,是因为记得前世百花宴那天,西北蛮荒部落,攻击了边关。
他们的首领拿到了一样东西,围攻当天,驻守边关的客家军被引至城外,全军覆灭。
直接导致母妃被后宫众人排挤,父王也不曾去过母妃的寝殿
既然如此,母妃为何会因为父王崩逝而选择离他而去?
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母妃,根本就不是追随父王而去。而是…
不过还好,他重活一次,定不会让此事再发生一遍。
所以,派他们俩去,是为了查清楚他们到底得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将那东西,带回来。
他要仔细了解这些人的所有事情,要争取主动权。
上面说,曾家现任家主曾文跟将军府现任家主孟获是曾跟着现任陛下楼千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曾文曾经替楼千尺挡了一刀,所以稳定帝基后,便封了曾文为开国丞相,特赐丞相府,允许曾家世袭。
孟获由于武功了得,擅长带兵。便封为开国将军,特赐将军府。说起这个孟将军,楼千秋还是很欣赏的。
当初抵挡赤栾大军的时候,多亏将军带兵出征协助,他才能活着,胜利归来。
所有前朝旧臣中,只有孟将军才是对大炎忠心耿耿的。所以,他得提前去拉拢孟将军。
因为前世孟将军受他那两个好哥哥的挑唆,认定他是不务正业,荒淫无度的昏君,在他们逼宫的时候,老将军还将孟家军,借给了他们。这才导致他在宫里孤立无援,最终被逼爆体而亡。
而这个曾文,他被传成那个样子,多半是这个丞相的功劳。对于国家大事不甚上心,搬弄是非的手段倒是越发熟练。
曾文在协助楼千尺前,只是个市井小民,终日以欺辱百姓为乐。当时楼千尺无意得他所救,便将他招了安。只不过,烂泥扶不上墙,即使成为高高在上的丞相,也掩盖不了他卑劣的心。
曾文有一发妻,是一个小县官之女,他当初贪恋那女子的容貌艳丽,便强行求娶。那女子入府三年,产下一女,名唤晚晚。
结果生下女儿没多久,就油尽灯枯死了。那曾文定然不会甘守寂寞,便抬了家中一小妾做正房,那女子倒是争气,不出一年,为他生下三个儿子。
母凭子贵,作为续弦,肯定不希望看到任何关于原来正房的消息,所以,就各种虐待幼年曾晚晚。
曾晚晚的祖父母心疼外孙女被欺负,便强硬要求带孙女回清扬老家。
反正曾文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儿,就让他们带走了。可是,最近,又莫名其妙把曾晚晚接了回来。
莫不是,真的是为了联姻。
突然看到一段有意思的东西。
“这种人,也想造反么。那么,我就让他自食恶果好了。”楼千秋扬起嘴角,脸上满是恶意的笑。
忽然,有风自窗外迎面扑来,吹起了他的发丝。楼千秋不由伸手挡住脸。
忽然,他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有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脸庞。那人此刻,就趴在他的身上,脸正对着他的脸。
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楼千秋眸子寒光闪过,挡在眼前的手化为手刀劈向那人的脸。少年伸手堪堪抓住他的手。
这下子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墨发由一根白丝带束起,余下的发带随着墨发垂在两侧,浅灰色的眸子眼里满满星光,高耸的鼻子,薄唇微微上扬。
楼千秋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的脸。
不由看的入了迷,连手在少年掌中握着也忘了。
云间笑着开口“我好看吗?”
“好看。”楼千秋不由说出了真心话。嗯?不对啊?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俩现在,楼千秋靠坐在床上,少年趴在他身上,一手撑着床,一手抓着他的手,两人的脸就面对面的看着。若是有人进来,定然会误会那啥。
“你,你快起来。我,你,快起来。”楼千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人怎么这么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