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是军队的医护兵,挺好的。”
他拿着前医护兵从头看到脚,心想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做的如此漂亮。换成他当伤兵,也巴不得护士个个美若天仙。
“型号太老了吧?”李毅问了一句。
“实话告诉您,在市面上流通的民用型没一款能超过她。”销售笑的颇为神秘,“女武神听说过吧?”
谁不知道,战争英雄,上过大屏幕,一骑当千的存在,李毅点头。
“所以你还怀疑军工大厂的质量?”见李毅仍在犹豫,销售指着空掉的展示柜,“这是最后一台,其他的早卖掉了。”
“那,价位呢?”老实说他看见第一眼都想要了,只是男人嘛,免不了喜新厌旧。而这玩意,别看脸是二十出头的姑娘,搞不好年纪比他都大。
“四十万。”卖一台老古董,销售真够不客气的。
“可以办理四十八个月分期付款,无利息。”既然能认出他想买什么,那也能猜到他大概的购买力,这位销售的水平比前台女同事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脑子一热,他就掏了钱。脑子再一热,他选择当场领走机器人,而没有用商家提供的送货上门服务。顾客猴急,销售深表理解,领他去总台给了首付,办好分期付款的手续。当着他的面,三个售后小伙子一阵忙活,总算为机器人装好了动力。他看小伙子们戴着口罩给机器人内部组件清灰,被呛得连连咳嗽,等自己亲身体会到那股陈年老物的味道,李毅险些反悔退货。
过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男销售找到在家政展厅喝茶的他,说让他久等了。
久等?明明是迫不及待!要不是怕丢人,李毅八成会小跑着进去。销售对整备一新的机器人又一次做出请的手势,启动的荣誉必须留给顾客。
隔了不知多少年,那双眼睛再度睁开,目光来回扫视,最终锁定在李毅脸上。
“你好?”活这么久,他第一次听见如此好听的声音,悦耳又不造作,温柔且不失活力。
销售和售后笑着退到旁边,使用者与机器人见面,确立关系,别人不能打扰。
“你,你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跟异性近距离说过话,无形中把机器也当成了女孩子,紧张的结结巴巴。
阿宅李毅领着他的机器人走出卖场,来到了大街上。前医护兵拿着外面看了又看,可能的话还要摸一下,对什么都好奇,李毅只得停下来陪她。这里虽不是闹市区,往来的人也不少,所幸大家见怪不怪,没人多看他一眼。
也不是所有人都没了好奇心,一辆警车从旁边经过,车速与车窗同时降低,现出了一位女性警员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
难道是过年了?他今天见得美女可真多。
女警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与新买的机器人,又转回头,把精力放到开车上。
大概是在鄙视我吧,对于女人的嫌弃,他习以为常。李毅低头点着手机陪机器人,隔了那么久才重见天日,谁没点好奇心?机器怎么啦?长得像人就有权被当成人对待。李毅心里一万个理解。
“怎么了?”王文正问搭档,在一起三个月了,头一回见她走神。
“没事。”瓦尔基里对男同事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却惹得对方不自在的发了抖。
“对不起。”她道歉。
“你啊,笑起来别太刻意,想笑的时候就笑,不想的时候就别笑。”王文正拿出教女儿的口气。
“好的。”
虽然不看前面她也能开,但为了搭档安心,瓦尔基里还是转过脸。刚才在树下站着发呆的一男一女,男人叫李毅,现年33岁,在一家名叫华创的小公司上班,无犯罪记录。而女性机器人的资料则少到可怜,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瓦尔基里正是对她的名字念念不忘。
“赞美诗,赞美诗。”她无意中念了出来。
“赞美诗?”王文正挺奇怪为什么机器人会咬着个文绉绉的词不放。
“啊,没什么。”瓦尔基里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再给人笑脸。
这女机器越来越不得了啦,都学会了撒谎。王文正心里敞亮,但也压着不说,谁叫你先瞒我来着?
他是瓦尔基里的搭档,也兼职对方的督导,防止她再干出半年前那种离谱的事,把一场解救人质变成大屠杀现场。
女武神出什么岔子,追查当事警员与分管领导责任,该停职就停职,绝不姑息!在全国媒体前丢尽了脸的局长拍桌子砸板凳,颇为厚黑的把锅甩给了别人。
把玩树叶的女机器人名叫赞美诗08号,简称“洞八”,她试过识别那张脸,仅仅只找到一个编号。相对于旁边男人长篇累牍的资料,赞美诗洞八小姐比纸都白。这很不正常,女武神也很不喜欢,她记下了这个名字,把那女人傻站着玩树叶的图像保存好,点了收藏。
一切活动都在她脑中运算完毕,在王文正看来,瓦尔基里就像与车融为一体,偶尔才动下方向盘。
妈的,老子到底怎么惹到这帮当官的,大活人都不给配一个。王文正戴上墨镜,稍微调整了下座椅,昨晚熬夜了,得用上班时间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