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在台上他从来没说过哪个大人物有什么缺点,有什么毛病吧?”他论证道,“在他眼里,凡是大人物都是英明伟大的,都是不能随便议论和评价的,都是需要无条件尊重和佩服的。”
“大奸若忠,美言不信。”桂卿总结道。
“嗯,你说得很对,”凤贤咽了咽令旁人感觉恶心不已的黄白色的唾沫后连忙赞同道,以示对眼前这位狐朋狗友的些许欣赏,“光从他自己举的例子当中你就能够想象得到,究竟有多少新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里了,而他居然还好意思腆着个x脸在台上自吹自擂地作出痛心疾首和唉声叹气状,讽刺说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冤魂是多么的愚昧无知,多么的不懂道理,多么的没有眼色,多么的可恶又可怜。”
“你说啊,谁天生就懂得单位里的那些道道啊?”他又气鼓鼓地说道,明显是在为那些可怜的年轻人打抱不平,“特别是那些农村或者城里普通工人家庭出来的孩子,他们哪有那个机会和环境去了解那些无处不在的破规矩啊?”
“他们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人生经历,你叫他们怎么去熟悉和适应那些鸟规矩?”他愤愤然地讲道,恨不能直接打胡铮两巴掌来解解恨,让其再胡说八道,满嘴喷粪,“在现实中,等这些新人心里明白过来,大概地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姐,黄花菜都凉了个妻侄。这个时候,一同进来的人家那些官宦家庭出来的子弟,还不知道已经悄然地飞黄腾达到了何种的地步呢。”
“我觉得单位就应该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桂卿尽量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来准确地表述意见,而不考虑现实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因为任谁都需要点能够自我麻醉的理想主义才能很好地活下去,“所有的人都平等互爱,互相尊重,互相关心,在人员结构上达到老中青相结合的理想状态,领头的积极搞好传、帮、带和大面上的良性互动。”
“老同志见多识广而且经验丰富,主要是把握好方向,给大家指好路子;”他分类表述道,“中间的同志年富力强,脑力和体力都正当年,要当仁不让地挑好大梁,当好骨干;小青年虽然没有多少工作经验和人生阅历,但是一般都富有朝气,对什么事都敢想敢试,要向别人虚心学习,努力前进。”
“一个人在这样的单位工作,哪怕就是提不了,当不了什么大官,最起码干起活来舒心,不至于窝憋得慌啊!”他掏心窝子地说道,但是这话却很快就分散在空气中了,“你说,人生本来就不长,干嘛要把心眼子和精力都消耗在那些烂七八糟的勾心斗角上啊?人人要是都像胡铮那样活着,别说工作忙不忙的事了,光是怎么处理人际关系就能把人给累死,给恶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