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你不是还得干着办公室的活吗?”她扬眉道。
桂卿觉得她的话题跳跃性太大,他不好全面把握,因此只能抓住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讲:“时为俊还不至于这样吧?”
“绝对绝!”她非常肯定地答道,对他的怀疑十分不屑,
“我这么给你说吧,”她像个资深大法官一样换了个架势讲道,意在增强本就十分强大的权威性,“他时为俊究竟是什么人,你可能一时半会还没看清楚,因为你现在应该还迷糊着呢,光看见他闲着没事耍嘴皮子了,没看到最本质的东西。”
“其实他的智商远在苏庆丰之上,”接着她又很难得地压低声音对桂卿讲话,以防止被刘宝库听见,其实刘宝库未必没听见,她这么做纯粹是自欺欺人罢了,“说句难听话,他有时候就是睡着了都比苏庆丰精明,都比苏庆丰能,你懂吗?”
桂卿偷偷地点点头,以配合对方的意思。
“我再说句大实话你别不高兴啊,”渠玉晶采取先抑后扬的方式讲道,其说话拉呱的水平明显见长,让桂卿心中感觉暖融融的,“别看你平时干活也挺快,看着也怪厉害的,比一般人强多了,要真是和他比起来,你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桂卿心中有了点小小的不痛快,他也不想被人看低。
“但是,”渠玉晶又提起精神说道,好像对背后议论原同事有点厌烦了,刚才的高兴劲已经过了,“你要是向他要那些东西当参考资料,想好好地学习一下,我敢保证他连个虱子毛都不会给你的。”
“哦?”桂卿疑问道。
“我这么给你说吧,”她说这话时还是沿用了方才的语气,“你也在北院里干过几天,多少也了解点那边的情况,你见那边的人他们谁的办公桌上有过东西?”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值得击节赞叹。
“没有,对吧?”渠玉晶骄傲地说道,“什么都没有!”
“时为俊也是从那边过来的人,”她终于讲出了事情的渊源,顺带着解开了桂卿心中的巨大疑惑,“他可以说是深得他们那伙人的真传,而且比他们表现得还厉害,还到家。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去那边问问吕翔宇,你看他给别人留下什么资料了没有。”
桂卿虽然一点都不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但他还是天生就喜欢疑罪从无和无罪推定的做法,他认为不经过扎实的验证就对别人妄下结论是不科学和不严谨的。所以,趁下午没事的时候他还是去吕翔宇的办公室闲逛了一圈,装作闲聊的样子在那个屋里看了看。事情果然如她所言,原本属于时为俊使用的那个半敞着的文件柜里早就空空如也了,桌子上、窗台上和衣帽镜边统统没留下任何这伙计存在过的痕迹,仿佛那个屋里从来就未曾有过这个人一样。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他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不禁哑然失笑,“我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