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以前苏庆丰在的时候,”她又接着胡扯道,得罪人都不知道哪会子,真是神仙拿她也没法治了,“咱看他整天忙得和没年三十似的,一天到晚也不闲着,还经常加班加点、没白没黑地干,咱在一边看着都替他躁得慌,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活——”
“哎,桂卿,你都有什么高招应付这种烂事,”她冷不丁地又回头问桂卿,吓得桂卿浑身一哆嗦,心头掠过一阵浓浓的寒意,不晓得她嘴里又要出什么叫人害怕的幺蛾子,“也给俺和马局长讲讲呀,让俺也了解了解你的本事,没事了也好给你宣扬宣扬啊。”
桂卿倏然一下脸就红了,他对于这种过于直接的表扬和赞美还是很不适应的,因而一下子变得有些慌张了,当然还有些恼火。他心想,夸人也得注意火候,不然也会惹人烦的,可惜对方不懂。
“渠主任,你可别夸我了,其实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啊!”他赶紧定了定神,确信渠玉晶没有一点调侃他的意思之后才惶恐不安地解释道,同时在心里快快地想着怎么往下说才能勉强应付过去,“我是跟着人家苏主任学的活,而且还学得不到位,没学到那个点子上去,哪能拿我跟人家比啊。有句话叫笨鸟先飞,先飞我做不到,我只能是愣飞再加上背地里偷飞,才能凑凑乎乎、勉勉强强地把手里的活摆平。你别看我白天好像一身轻松,看起来不大怎么忙,其实我都是下班后在家里加班,或者星期六星期天来单位加班,所以你们明着看不见我忙。”
“哦,你这是马无夜草不肥啊。”渠玉晶叹道。
说完这个恍然大悟的话之后她又抬眼看看马中俊,才想起来这话有点不合适,甚至是意思完全弄反了。她虽然经常干尴尬的事,说尴尬的话,但是她自己能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尴尬的情况却并不多。
马中俊只能潇洒地苦笑一下来表示毫不介意她的唐突和信口开河,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了,他不想再惹是生非了,这个女人的嘴还不如马嘴严呢,他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不需要再一次证明了。
渠玉晶见马中俊的脸上露出宽容于温和的微笑,便立马理所当然地以为对方会理所当然地不至于生她的气,所以也就真的感觉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