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笙下意识地跟随他走进电梯。

来到家门口，球球按下指纹，解开门锁，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进来吧，鞋柜里有鞋套，自己拿。想喝点什么？

随便。叶墨笙黑着脸，走进公寓里，环顾四周，扫视了一圈，她就住在这狭小的房子里。

家中近乎三百平米的占地，她不去住，非要住在这八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不嫌拥挤吗？

哦，没有随便水。球球不由得皱起眉头，心生不悦。

那就凉白开吧。

叶墨笙薄唇微抿，意识到不妥之处，别扭的从口中吐出：谢谢。

诺！球球将水递给他，想了想，朝着他询问道：叶总，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

想跟你谈谈，你的母亲，我的前妻。

叶墨笙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到最后两字的时候，禁不住加重口吻，似有不甘。

那既然这样，球球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也不像跟你谈论这些。

球球摇晃着脑袋，继续说道：因为，在球球眼里，她是我的妈咪，至于她如何做抉择，球球无法干预，当然，球球也不希望她过得不快乐。

说着，他顿了顿：虽然您是我的父亲，算是有血缘关系，但您跟妈咪之间的感情，从未存在过，更多的是利益纠葛，现在您不甘心，并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而是因为利益纠纷没有了，一个不离不弃，能随时随地对你好的人，也没有了。

这样的话，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心理过程。爹地，承认吧，您对妈咪，其实不是爱，更多的只是被甩后的不甘心而已。可是妈咪呢，离婚这个决定，也是经过她深思熟虑，才去做的，当时，她还慎重地询问了球球意见

叶墨笙听闻，皱了皱眉头，冷声打断：你怎么回答的？

哎！不是球球不帮你，我觉得妈咪对爹地很失望，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妈咪自己决定，只要不后悔就好。于是乎，妈咪就很坦然的跟你离婚了。球球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近乎以一种无力挽回的口吻道：爹地，您还是放弃吧。

可是，这段婚姻，是奶奶做主，再怎么样，也要经过奶奶同意！

叶墨笙变得不讲道理起来。

球球噗笑，奶奶已经去世了，爹地，您准备去地下询问奶奶吗？妈咪之所以没有告诉太爷爷真相，也是念及叶家的旧情。爹地，您若是真的喜欢妈咪，就放手吧，让她慢慢释怀，她需要时间。

当时，球球也不是没有帮过你，甚至也帮您打听过妈咪的意思，但是妈咪心中已有答复，球球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叶墨笙死死地握紧拳头，脸色铁青，他大病初愈没多久，就听得这番痛彻心扉的话，心中的某处，又隐隐的疼痛起来。

他的儿子说的没错，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她就这么离开他，不甘心她有了新的生活。

他对她，到底有多少爱呢？

他回答不上来。

爹地，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吧，离婚容易，复婚难。就像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了。我建议啊，您还是找一个漂亮妹子，安然度过下半生吧。

球球双手抱胸，唇红齿白的小脸上浮现几抹耐人寻味的笑：这样的话，妈咪就可以让我来照顾了！

叶墨笙听闻，十分不爽！

一想到程慕安要开始新的生活，他那颗心，像是被碾压一般，难受的要命。

这到底是爱，还是习惯性占有。

爹地，我要去忙咯，您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