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笙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以来，程慕安给他一种错觉，这个人仿佛从未懂得什么是爱，仿佛像完成叶家某种使命一般，结婚，生子，奉命坐镇星曜，这或许就不是她的意愿，只不过为了报答叶家的养育之恩，她不得不这么做。

他痛恨这个女人，狠绝果断，将所有的路途封死，只留下唯一一条阳关大道，他不得不选，可心中被女人被逼离婚的屈辱感，他是第一次尝到。

下午两点，程慕安跟叶墨笙双双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果然，叶太太，向来遵守时间与规则。叶墨笙轻笑，却又觉得心中某一处有些空。

程慕安扬了扬脑袋，将手上那本属于他的结婚证交给叶墨笙，两本结婚证，照片红色幕布显得分外显眼，照片上两个人青涩稚嫩，他们刚结婚那会，也就大学毕业才一年。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盯着两人照片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眼前两人，摇摇头，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是双方自愿离婚吗？

是的。两人异口同声，言语间尽是疏离。

填一下吧。工作人员拿出《自愿协议离婚书》，不声不响的交到他们手上。

叶墨笙眸色冰凉，在最后一栏上，龙飞凤舞的签下名字，情绪漠然。

程慕安从民政局出来，心里忽然释然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清了，这十几年，她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叶家，为叶家的每一个人，为他们的期待，他们心中所想要的程慕安的模样而活着。

程慕安。

叶墨笙从背后叫住她，她转过身，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矜贵卓然，她再也想不起记忆中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叶董，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