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玉生气了,似要发作,徐复益这个当爹的赶忙出头护着儿子,而徐二爷也不急不缓的站出来。
明着打圆场,实际上就是以长辈的身份,欺压徐玉,让其受了气也不能发作出来。
还别说,徐家老二不愧是公门出来的老油子,站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说的话也绵里藏针,切准了徐玉的要害。
要知道,徐玉是个读书人,立志科举,那么这个“孝”字,就得老老实实遵守。
徐复礼以二叔长辈身份平息事端,徐玉即使不满,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反驳徐老二,否则徐复礼一个忤逆尊长的帽子扣下来,徐玉的名声就毁了。
徐玉不能自己出言反驳,那么其余宾客自然也不好掺和人家徐家家事,如今,可以替徐玉出头的,只有徐老太爷、徐玉父亲徐复宽,以及徐玉母亲徐张氏。
他们身为徐二爷的父亲兄嫂,自然有底气替徐玉出头。
只可惜,徐老太爷如今病了,卧在床上不起,徐父徐复宽又是个老好人,根本没有站出来的勇气和心思,至于徐张氏,其倒是疼爱儿子,可她一个妇道人家,此时又在后院招待女眷,自然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所以,徐复礼三人看着
面容冷峻却一言不发的徐玉,目露得意之色。
秀才怎么样?
攀上颜魁又如何?
还不是让我们耍的团团转………
…………
大获全胜,徐复礼心情极好,对着徐玉淡淡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徐复益。
“三弟,把老四带回去吧,以后看紧着,不要喝这么多酒,这也就是我这个二伯在这,不然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
这句话夹枪带棒,明着是教训徐岩,实际上是继续给徐玉上眼药…………
徐玉听得额头太阳穴微动,露出来眼神一片冰冷,徐复礼见状,面色一沉:“子君,你这是什么眼神,莫不是对我和你三叔不满。”
明显这是徐复礼挖坑,徐玉自然不会跳,收起脸上的不满,微微一笑:“没有,二叔三叔处事一向公道,侄儿向来信服。”
“公道”这两个字,徐玉故意咬得很重,徐复礼自然也听来了,心下顿时有些不舒服。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怎么欺负人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但只要对方表现一丝不满和反抗,立刻变得非常敏感。
眉头一皱,徐复礼刚要再端着叔父的架子教训徐玉两句,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洪亮出豪爽的声音。
“这里好生热闹啊。”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院里进来七八个壮汉,为首的更是高似铁塔,巍峨雄壮,身在站在那,把大半个院门堵的严严实实。
此人正是前来徐家庄道喜的颜魁。
不管其他人如何,徐玉率先反应过来,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都尉大驾光临,徐玉未曾迎接,还望都尉海涵。”
“哎,你我之间,不会客气。”
颜魁摆摆手,又道:“本来是想赶在拜堂之前过来的,没想到去给你置办新婚礼物时,路上耽搁了点功夫,来晚了,子君勿怪。”
徐玉哪里敢怪罪颜魁,忙声回道:“都尉能来,已是徐玉荣幸。”
颜魁哈哈大笑,向后一招手:“把我给子君的礼物抬上来。”
身后跟着过来的亲卫立刻有了动静,几十息功夫,亲卫从门外抬来死了的两只老虎过来。
颜魁让人把老虎放在地上,对徐玉笑道:“你今日成亲,我本想送你个大礼,但又觉得没什么心意,金银太俗、良田店铺你家也不缺、书画古董吧,我又不太懂行。
想来想去,索性干回老本行,亲自去山上给你猎两头虎来,趁着冬天,回头你找两个好的皮匠,把虎皮剥下来硝好,来年冬天,就有虎皮褥子暖身了。
嗯,可惜如今是寒冬,老虎猫冬,皮毛有些瘦削不好看,来年冬天,等山上的老虎们养足了膘,我再给弄两头来。”
可怜这两只猛虎,山中霸主一样的存在,在颜魁嘴中,似乎随打随有的山鸡野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