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碗。”言行在他怀里补充了一句。
“对，那个臭儿子。”
“我儿子才不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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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插播一条紧急台风黄色预警播报，台风将在24小时之内登入我市东南部，平均风力可达十级以上，请市民做好防护措施。”
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接着门就被推开。
言行回来了。
陶忻动作迅速地关掉晚间新闻，忽然把背挺得笔直，伸着头看了眼门口，然后又想到什么，最后还是把身子弯了下来。
言行趿着拖鞋走过来，把钥匙和药放在餐桌上，看到客厅的灯还开着，他挑了挑眉。
陶忻坐在沙发上和言行对视了两眼。
言行与平常相比表情没有什么不同，但又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他的脸，好像比平时红……是错觉吗？
眼睛也比平时有神，怎么会这样？
“还没睡啊？”言行转头看了眼电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不是说头疼？”
“现在好点了。”陶忻边回答边仔细观察言行的表情，“喝了点茶。”
“哦。”言行点点头，嘴角弯了弯，看起来他心情很好，“我给你买了感冒药，你吃了就休息吧。”
陶忻本来还悬着一颗“言行要找他算账”的心，毕竟那时他看他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吓人太难忘了……还好现在言行他好像把那件事儿忘了，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好，好。”陶忻逐渐放松下来，看言行准备起身要走，下意识就问，“你，你要不要喝杯茶？”
“不了，我这儿一肚子水。”言行拒绝道，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陶忻放下茶杯追上去，拉住言行手臂，边把他拉到小吧台边说，“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做了个盒子蛋糕，现在应该成型了，来吃点儿吧，草莓味的。”
“盒子蛋糕？”言行停住准备上楼的脚，眼睛一亮。
言行拿着银勺看着蛋糕的冷气迅速攀上勺面笼成一层薄薄的雾时，他那瞬间有着他过去没有的犹豫。
“先说好……”沈玉尘的声音跑进他的脑子里。
他甩了甩头，还是眼前蛋糕的诱惑力大些。
胃是什么？不管了！有蛋糕？先吃再说！
“陶忻啊，不是我说你。”言行吃了一大口蛋糕后发表感言，“你做的蛋糕真的太好吃了，你很有天赋！”
这大概也是言行会把陶忻留在家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真的吗？”陶忻耸耸肩，看着自己做的蛋糕，面带笑意，“哪有这么夸张，我自己觉得还好。”
“就有！”言行说着说着又吃了好几口，“你忘了上次我去我们话剧社，带了你做的蛋糕，好几个人吃了一口以后就停不下来啦，吵着问我是哪家蛋糕店做的这么好吃，然后把那些蛋糕全扫光了，一个都没给我留。”言行说到后面的时候表情有点忿忿。
陶忻看着言行的表情笑了，乌黑的眼映着吧台吊灯的光，熠熠地盯着言行，成功偏离了重点，“那些人怎么这样啊，我是做给你吃的，又不是做给他们的，下次不带去了。”
“重点是这个吗？”眼看盒子蛋糕又被他消灭了一半，他搁下银勺自己给自己接了杯水，“重点是你的蛋糕很好吃ok？”就是沈玉尘那个拒糖的人可能不爱吃。
“我都在想，要是我以后开了个甜品店。”言行喝着水边喝边说，“我肯定要让你帮我做甜品，你做的甜品肯定生意很好！”
“那你肯定聘不动我。”陶忻故意和言行唱反调，拿起小银勺自己尝了一口。
“欠揍啊你？刚刚谁在那里谦虚来着？”言行抬手就要往他头上抄，这时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并发出巨响，言行凑过去看了眼备注，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一下，然后他擦了擦手，没有让他响很久，把手机放到耳边接起来。
“喂？”
从这个语音通话开始，陶忻真的觉得，言行和以前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那个“喂”的语气，就和他接过很多电话的“喂”不一样。试探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不稳但却温柔，他说那个字的时候，嘴角顺着那个弧度上去，好像就再也没下来过。
电话对面那个人他好像很在乎。
“你到家了？”言行可能不知道他此刻眼里的笑意有多浓，语气有多温柔，“给小碗换猫砂了？”
陶忻成功看呆了。
沈玉尘在电话里说，“以后给小碗铲屎的活能不能都你来做？”
“不行。”虽然语气斩钉截铁，但是脸上依旧还是笑意未减半分，“别做那梦了。”
“你答应我每周要来看小碗两次的事别忘了。”沈玉尘说，“赖皮大王。”
“没忘。”言行说，“你记得把窗户关好别让它自己乱跑知道吗？水换了吗？猫粮记得加，还剩多少？不够我去买。”
“一提小碗你话就这么多。”沈玉尘这么大一人还要和猫较劲，不爽地嘟囔着，“换了换了，猫粮还剩很多，咱家就缺一样东西没到了。”
“啥啊？”言行觉得他小心眼得很好笑，轻笑着问。
“你。”
言行被他噎了一下，同时心也猛地往前一撞。
“猪头。”言行边感动边骂着，“这么老土的话也说。”
“你以后住过来是想和我一屋还是自己睡一屋？”
言行翻了个结实的白眼，“想这么远？”
“咱俩还是睡一屋吧？”
“有病！”言行被他好像在认真思考的语气气笑了，“你没睡觉为什么在做梦啊？”
“你要睡了吗？要和我一起做梦了吗？”沈玉尘躺在沙发上一个人笑，边摸着小碗的头边问。
“我还没呀。”言行看了眼表，“还早呢现在。”
“那你在干嘛？”
“在……”言行扫了眼桌上的半个盒子蛋糕，隐瞒了蛋糕的真相，“准备去洗澡了。”
沈玉尘没有怀疑他，接着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十二点吧。”
“好。”沈玉尘听着听筒，露出一种非常温柔的眼神，“那我也十二点。”
“跟屁虫大王？”
“很早以前就是了。”沈玉尘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尤其磁性，“那你快去洗吧。”
“嗯，挂了。”
“晚安。”
“晚安。”
言行放下手机的时候，用余光瞄到陶忻吃惊又错愕的眼神，垂下的目光露出有些得逞的笑意。
陶忻放在吧台上的手紧握成拳，他低着头用上扬45度的眼神瞪着言行，表情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