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吧,夏雪因为被强迫嫁人这件事,怕是恨透了太子妃和自己了。冬雨悲凉的沉默着,本以为不该有的疼痛感在心尖上悄悄蔓延。
十年的朝夕相处、互相扶持,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彼此怨恨的结局。
陈锦榆见冬雨突然不说话了,而且表情变得很难看,身子还在微微的发着抖,就知道冬雨肯定是有什么心事。她又瞥了一眼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夏雪,猜到冬雨的异样必然与夏雪有关,她不动声色的对李牧说道:“李太医,劳烦你去给我开服药,要那种效果立竿见影的,我吃了之后要去灵堂给父皇守灵。”
“太子妃,您现在的身体最好还是静养,若是强行用药,只会透支您的底子,事后您会大病一场的。”李牧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照实说出。
陈锦榆苦笑了一下,微微摇头,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得去守灵啊,先帝驾崩,这是国丧,我身为儿媳,又是大齐的太子妃,怎能不出席。这会儿母后和太子,还有诸多的王爷公主、皇亲长辈都在殿前守灵,我在屋里躺着休息,这合适吗?所以我必须得去,就算是用爬的我也要爬过去。你不用劝我了,去开药吧,药剂再猛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马上恢复过来,事后要是伤了底子,也不怪你,大不了再养着就好。”
陈锦榆有她的顾虑,她说的很对,那些皇室成员,无论是长辈平辈还是晚辈,上至七八十岁的老者,下到五六岁的孩童,统统都在灵堂里跪着为先帝守灵上香,她身为太子妃,居然躺着睡大觉,若是传了出去,她担不起这个罪名,也不能给陈家、太子和姑母丢这个脸。所以她只要还有口气在,就得去灵堂。更何况她只是之前被皇上吓到了,这次惊惧交加下昏了过去,现在觉得并无大碍,她到底年轻,又素来身体康健,这点小病小痛不碍事的。
李牧知道太子妃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沉声说道:“微臣遵令,这就去开药煎药,太子妃趁着这个空档吃些东西,才能更快的恢复过来。”
“嗯,有劳李太医。”陈锦榆淡淡地说道,接着又不动声色的对夏雪说道:“夏雪,你去跟着李太医打下手,再去给我弄点吃的。”
“是,奴婢遵旨。”夏雪还是那副模样,面容平静的低垂着眼眸,不让人从她脸上看出半点的异样。
李牧行礼告退后出了房间,夏雪紧跟着而去,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只有躺在床上的陈锦榆,和依旧没回过神来的冬雨。
“冬雨,你怎么了?现在房里只有你我二人,可以说了吧。”陈锦榆自己坐起身来,看着冬雨,有些担忧的问道。
可是冬雨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并没有听见陈锦榆的话,不动也不语,双眼失神的看着虚空,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惊慌,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没有半分知觉。
陈锦榆又问了一遍,冬雨还是老样子,直到她用力的拽了一下冬雨的胳膊,冬雨才像是一个梦游者被猛然惊醒般,“啊”的急促而尖利的叫了一声,随即惶恐的看着陈锦榆,眼睛瞪的老大,完全是一个被吓到了的小孩子。
“主儿,您……您在和奴婢说话吗……”冬雨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可怜兮兮的看着陈锦榆,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不仅没有梦醒后的轻松,反倒更像是被吓到了。
“冬雨,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着说着变成这副样子,你在害怕什么,来,告诉我,别怕,有我在呢,我会护着你的。”陈锦榆甚少见到冬雨这般模样,心疼坏了,她不顾规矩,拉着冬雨坐在自己床边,双手轻柔的抚摸冬雨的脸颊,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
“主儿。”冬雨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她根本来不及搞清楚自己此时正不合规矩的坐在主子的床上,只是紧紧抓住陈锦榆的胳膊,哽咽着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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