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齐嬷嬷马上否决了这个主意，语气坚决到吓了秦韶歆一跳。

“为什么？”秦韶歆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反问道。

“主儿您想想，蒋主儿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您就答应了她不会让她去冒这个险，到时候真出了事她被揪出来顶罪，以她的聪明自然会明白是您对她起了疑心，要借刀杀人连同她一起害死，万一她要跟咱们鱼死网破，把换身份一事说了出来，秦家就要跟着倒大霉了。咱们不能明着害她。”齐嬷嬷说道。

秦韶歆恍然大悟，暗骂自己太过愚蠢，竟连这么严重的后果都没考虑到，她忙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是我大意了。让我想想，该怎么办。”说着，秦韶歆就站起身来一边在房间里转悠一边苦思冥想，想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她眼睛一亮，欢喜的说道：“有了，既然蒋越莹想了处杀人于无形的办法，我们就也还她一条，我记得她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那就让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下去吧。”

齐嬷嬷和秦韶歆心意相通，立刻就明白了主子的想法，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可行，附和着说道：“老奴听说在宫里，病死的娘娘们每年都有，宫里的娘娘那么金贵可都是精心养着的，还是能病死，可见这死因实在是可疑，不过再可疑也没人去查个究竟，尤其是那些不得宠的没家世的，死就死了，谁会去查到底是怎么死的，只要所有人都以为是病死的，有个交代就成了。既然如此，蒋主儿若也是病死了，根本没人会怀疑，反正殿下从来都不多看她一眼的。”

秦韶歆想到一个好计谋，得意极了，趾高气扬的说道：“我爹身为太医，可是什么药都会配呢。嫁进来之前爹就和我说过，日后只要用的上，无论是救人的良药还是害人的毒药，我要什么跟他说一声便可。”

“不过主子还是先不要对老爷说您是准备对蒋主儿下药吧，老奴怕老爷舍不得蒋主儿这枚棋子不肯答应。”齐嬷嬷补充道。

“你说的对，我爹对蒋越莹很是信任，如果我说我要害死她，爹一定不肯答应，我得瞒着他。”秦韶歆说道。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咱们分两路执行计划，一旦皇上驾崩，就以为皇上守灵为借口，想办法弄掉青主儿的孩子。回头再去找老爷要一些慢性药，一点一点下给蒋主儿。”齐嬷嬷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说道。

秦韶歆转过身去一把握住齐嬷嬷的手，瞬间收敛了全部的戾气和狠辣，变得无比乖巧，她甚至用撒娇的语气对齐嬷嬷说道：“嬷嬷，多亏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劝导我，一边帮我看穿那些贱人的真面目，一边劝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边在我犯了傻的时候及时纠正，一边还为我出谋划策。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熬下去，我恐怕连秦家那个女人都斗不过，早就死在秦府了，哪里还能有今天。”

“主儿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护着您不是应该的吗？老奴年幼时家境贫寒，若不是您的外祖吴老爷将老奴买下，老奴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老奴是看着小姐长大的，陪着小姐出嫁又陪着小姐离开江南来到京城。老奴曾答应过吴老爷吴夫人要护好小姐，可是小姐还是叫人害死了，是老奴无能。小姐临走前将您托付给老奴，让老奴照顾您，这一次老奴可不能再食言了。老奴就是豁出去自己这条命，也得保护好您，也得帮您实现自己的愿望。您放心吧，一切有老奴在，谁敢欺负您，就得踩着老奴的尸体过去。”

齐嬷嬷也反手握住秦韶歆的手，一边说一边掉眼泪，主仆二人一时间都有些伤感。良久，齐嬷嬷才掏出帕子为秦韶歆拭擦干净眼泪，安抚着说道：“主儿，老奴知道您有时候是过于心急，才会考虑不周全，但是这事急不得，咱们一步步来，先是青主儿的孩子，再是蒋主儿，一个也跑不了。相信老奴，只要咱们小心行事，用不了一年半载，这两个眼中钉就都没了。”

“眼中钉？”秦韶歆冷笑一声，语气中竟带了一丝落寞，“我的眼中钉哪里是她们两个上不了台面也入不了殿下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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