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你确定？”刘警官问道。

“确定。”肖瑞肯定道。

“当时苏瑶向你提起过苏云晓的状况吗？”

“提过。”

“她怎么说的？”

“她说苏云晓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几次闹自杀，搞的他们家鸡犬不宁，所以想让我们给她一百万作为补偿，好平衡她的心理。”

“你当时相信她的话吗？”

肖瑞摇摇头：“不信，我觉得云晓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所以我才没理她。”

“你今天接到苏瑶的电话时，是怎么想的？这次你相信了她的威胁吗？”

“开始不信，但放下电话后又有些担心。”

“然后你做了什么？”刘警官紧追不舍道。

肖瑞一愣，突然间明白了自己被叫回来的原因。

他上次特意隐去了去店里找云晓的那一段，一定是云晓提起了这件事，所以刘警官才向他核实的。

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他只好如实道：“我去找了云晓。”

“肖先生刚才为什么没有提起这段？”刘警官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肖瑞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辩解道：“我当时觉得这件事不重要，所以就没说，可能我错了。”

“你去找苏云晓时，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肖瑞心里一沉，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他上次避重就轻故意隐去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何夏不让他说。

没想到现在的警察这么聪明，很快就查出了漏洞。

如今已被逼到了这里，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但该怎么说呢？

说实话还是撒谎？

如果说实话很可能会为云晓洗脱罪名，这样一来，何夏肯定饶不了自己。

如果撒谎，刘警官可能会让自己和云晓对质，自己本来就有愧于她，又怎么能坦然的面对她？

“肖先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刘警官见他半天不说话，不免对他产生了怀疑。

肖瑞感觉到了压力，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干脆心一横道：“云晓说苏瑶所做的一切和她没有关系，让我不要再拿这些无聊的事烦她。”

他的回答等于证实了苏云晓的口供。

刘警官心中竟生出些莫名的兴奋，为了进一步探查事情的真相，又紧接着问道：“你相信她的话吗？”

肖瑞犹豫道：“开始信，但后来苏瑶发了那个帖子后，又有些怀疑她。”

刘警官沉思片刻，问道：“肖先生，你和苏云晓交往了三年，对她肯定很了解。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肖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支吾道：“她……性格好、坚强、聪明、善良。”

他不知不觉说出来的竟全是优点。不是他不想说她的缺点，是实在想不出来。

“善良？”刘警官不可置信道，“肖先生既然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但为什么又不信任她呢？”

这个问题直中要害，让肖瑞难以自圆其说。

他突然感觉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良心的折磨。

他要说实话，要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不再被任何人挟持。

“我相信她，她不是主谋。这一切都是苏瑶借她的名义策划的，苏瑶才是主谋。”他终于抬起头，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道。

这种感觉很爽，让他又重新找回了堂堂男子汉该有的样子。

自从和何夏在一起后，他卑微，隐忍，摇尾乞怜，腰板再也没有挺直过。

这种用牺牲自尊换来的感情和财富，真的那么珍贵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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