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进山走到长椅边坐下来说道:“建文啊,你还真以为我喜欢带这破玩意儿咋的,这墨镜是我去年在青山镇捡来的,今天我眼睛受了伤怕见光,这才把这破玩意儿戴上了。”
刘建文愣了一下,然后就问道:“进山大哥你说啥,你说你眼睛受伤了?”
“可不是咋的,我眼珠子受伤了,建文你快好好给我看看吧!”吴进山一边说着,就伸手把墨镜摘下来了。
刘建文凑上去一看,一眼就看见吴进山的左眼珠子有些发红,不过还好,眼球并没有受伤,只是眼角边有一个黄豆粒大的圆形伤口。
“进山大哥,你这是咋了,干活时候不小心刮着蹭着了?”刘建文这样问道。
“建文,不瞒你说,这是让我家你嫂子给我打的。”吴进山气呼呼地说道。
一听说是他女人给他打的,刘建文就不好意思再说啥了,急忙就到药架子上去找生理盐水和消炎药粉。
前些年,吴进山是陈家河出了名怕老婆的人,他老婆说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说让他打狗他绝不敢撵鸡。那时候,只要是在他家大门口经过的人,时不时地就会听见他老婆王彩云对他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也时不时地就会看见他老婆拿着个笤帚疙瘩撵着他满村子追打。
可是这几年,随着这两口子年龄的增长,他老婆已经很少骂他打他了。拿她老婆的话来说,连儿子都已经十五六了,两口子还有啥打的骂的,再过上几年都要娶儿媳妇了,就凑合着过吧!
可今儿个这是咋了呢,他老婆把他打成这样,虽说打得不是很重,可要是再差一点儿,这可就直接打在眼珠子上了。如果真打眼珠子上的话可就麻烦了,即便不会把他给打瞎,他的眼球至少也得受伤。
刘建文用生理盐水给吴进山的伤口清洗了一番,然后又在伤口上敷上了一些消炎药粉,又用粘上了一层纱布,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
“好了,没啥大事儿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别忘了过来换一次药就行了!”刘建文对吴进山叮嘱道。
原本以为这么一说,吴进山就会回去了,可是却没想到他仍是坐在长椅上没起来,看样子没有要走的意思。
“唉!建文啊,你说说可咋整,你嫂子这人我可真是受够了,要不是看在我们儿子都那老大了,我可真想跟她离婚!”吴进山叹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刘建文笑了,“进山大哥你可真有意思,要离婚的话你咋不早离,现在你讲话了,连儿子都那老大了,还离婚啥呀离婚,凑合着过吧!”
吴进山又叹了一口气,“唉!真是没法儿过了!”
刘建文笑着说道:“不就是打你这么一下么,村里人都知道,我嫂子现在可改多了。再说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盆碗儿不磕的,俗话说得好,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仗不记仇,早上打仗,晚上不还是睡在一铺炕上么!”
这句话刚说完,吴进山就苦笑了一下说道:“建文啊,就是因为我晚上要跟你嫂子睡在一铺炕上,我这才跟她过够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建文就更有点儿纳闷儿了,心里暗自思付道,进山大哥你可真是的,村子里的光棍儿们,晚上睡觉的时候盼着望着的身边能躺着个女人呢。可是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晚上睡觉有女人陪着还不知足呢!
吴进山的女人王彩云虽说胖了点儿,但不管咋说人长得也不丑,尽管身材挺胖,但不也是很丰腴么!
再说了,吴进山要长相没长相,也没什么别的特长,整天除了干活还能干啥,有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想要离婚,拿村里人的话说,可真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