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端敏公主出了慈仁宫,正往我们这儿来呢?”消息灵通的都兰第一时间告诉了曹布德端敏的踪迹。
“如此之快?”曹布德惊讶道:“不是才入的宫?”
都兰解释,“娘娘仔细看钟,公主是两个时辰之前入的宫。”
曹布德抬头,果然屋里的自鸣钟已经往前走了四个大格,端敏这时候来,倒是正好能赶上一顿晚膳。
“我在屋里躺久了,现下人都要躺糊涂了,”曹布德叹气。
一想到接下来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要闷在屋子里,曹布德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不仅躺傻了,还会馊了。
对她这个重症洁癖患者来说,一个月不洗澡洗头,堪称酷刑。
“娘娘是不知道那些要坐双月子的妇人,还是在盛夏的时候,屋子里不能透风,也不能用冰,这样的才是最难熬的,”都兰调侃道。
曹布德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突然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能够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时候坐月子。
“不说这些,”曹布德摇头,“还是趁着这时候取了熏炉出来,也给屋子里换换味儿。”
都兰应下,去外头吩咐下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有手脚麻利的小太监抬了熏炉进来。
“都是些好物件,往常娘娘不喜欢用,尽在库房里堆着了,”都兰可惜。
说是好物件不假,曹布德库房里的东西,不是太后皇上那里来的,就是内务府精心选了送来的,件件精品,摆放出来,既精致又养眼,瞧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等小五和宁楚格大些,我们再用不迟,”曹布德对这些香什么的没什么特别感觉,觉得用不用都无所谓。
况且有些香的味道,曹布德是真的不喜欢,味道太浓,反倒熏的她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不过说到小五和宁楚格,”曹布德语带笑意,“他们一个是五阿哥,一个是五格格,你说是不是巧了。”
都是排行第五,叫了五阿哥小五,自然不能叫五格格小五。
亏得康熙当时直接给五格格起了个名字,不然曹布德还要纠结如何称呼宁楚格的问题。
“这是缘分呢,娘娘,”都兰笑道,“说明阿哥阖该是叫
娘娘额娘的,不过是借了宜主子的肚子出来。”
曹布德听了一乐,轻拍了都兰一下,“你呀,越说越离谱,这话传到宜嫔那里,她该想撕了我了。”
可不是这个理,话糙理不糙。
别看宜嫔现在面上对曹布德讨好的很,但是只要给宜嫔一个机会,曹布德相信,她们再次成为敌人根本不是问题。
“哪能啊,”都兰掩嘴,“只是娘娘,最近宜主子登我们永寿宫的门愈发频繁,奴婢觉得,时间久了,宜主子会把阿哥的心给笼络过去。”
都兰这些天想说这件事很久了,她平日里也是个宽心的人,对他们娘娘不拦了宜嫔见五阿哥的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能让她忍不住在背后吐槽的宜嫔,由此可见,这些天她是多么的得寸进尺。
“随她去吧,小五是她生的,我再如何,也不能否认了这一点,”曹布德长叹一声。
而且,现在五阿哥才多大,就是宜嫔日日在他跟前,五阿哥也是不记事的。
除非宜嫔能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里继续坚持,这样曹布德也无话可说。
“娘娘就是太心善了,”都兰道。
曹布德摇头,但笑不语。
她心善,也许吧。
“再叫小厨房添一份珍珠饺,我想端敏也还记得我们和珍珠饺间的渊源,”曹布德挑眉,许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
要不是她刚生了孩子,绝对做的出端敏一来就把端敏拉去骑马的事情。
那时候的日子,才叫真正的快活。
哪像现在,做什么都觉得是蒙了一层纱,过起日子来,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曹布德叹气,满心的惆怅突然涌上心头。
“怎么,贵妃娘娘是不欢迎我,我大老远的过来,光听见贵妃娘娘的叹气声了,”端敏越过屏风,突然出现在了曹布德的面前,打趣道。
曹布德见了她,又惊又喜,赶忙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你也是,尽好的不学学坏的,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曹布德撑起身子就想起来,把一屋子的人都唬了一跳。
“可别,你躺着与我说话就是了,”端敏过来一把按在曹布德肩头,自己顺势坐在床沿。
“我这是高兴,”曹布德不错眼地看
着端敏,从头到脚,可谓是被她细细打量了遍。
端敏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那股子骄傲的劲更甚以往,亲眼瞧见了,曹布德这才完完全全的相信端敏是真的过得很好。
“算你有良心,”端敏昂头,仔细瞧了曹布德的脸色,又瞧了屋里头,隔了半响才不满道:“当初就该求了额娘,为你在宫外择一良配,也好过如今在宫里头熬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