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我晓得了。”胡春桃巴不得离岸把成亲的地方定在那边,省得她又要花钱买吃食招待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
离桨轻咳两声,又道:“另外还有一事,就是老三说亲的事。”
胡春桃讨厌极了离方,要不是因为他那张太好看的脸,她家闺女能跟丢了魂似的,死活闹着要嫁给他?
“他说了谁?横竖我是不会同意我闺女嫁过去的,你若是想说明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离桨冷冷一笑,讽刺道:“也就你把她当宝贝,你咋就这么肯定,我家老三是相中了她,哦,就咱家明月是顶顶好的,就不许旁人家的闺女比她还强?”
胡春桃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离桨,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老娘的闺女自然是好的,再说了,她就不是你闺女?你说这种风凉话,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家闺女不好吗?操持家务不是一把手吗?种田也是一把好手,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我没说她不好,但老三可不就是没看上她么?你还成日防他跟防贼似的。”
离桨为离方这个养子鸣不平。
胡春桃不干了,一个咕噜爬起来,怒道:“离桨,你有事说事,我看你今夜是不想睡了,是要同我闹事不成?”
离桨又答:“我没想同你闹,只是跟你掰扯清楚,老三相中的不是咱家明月,是木家那闺女。”
“木梨,那个病秧子?”胡春桃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呀,这是好事啊。”
压在她心口的重石,总算是有人替她给搬开了,这回,她家明月要是晓得了,还不得死心啊!
她随后又问离桨:“你说,以前我要帮他说这门亲事时,他自个儿不也没同意么?”
离方当时为何不同意,至今是个谜,离家无人知晓原因,他也不肯说明。
离桨道:“我只求他说个亲事,能好生安稳下来,是我这把老骨头拖累了他,成了家,他就没那心思去舔那刀口子了,我劝了他多少回都不听,如今,有人收了他去,也是好的。”
胡春桃立即尖叫道:“那咋成,谁说成了家,就不能干那舔刀口子的事?到时,你的药钱谁来管?你若是死了,这家可是要塌掉一大半,舟儿尚还年幼,明月又不曾说亲不成,我不同意的。”
胡春桃不肯,她早就算计好了,离方即便拿了药材来,她也可以从那药材中挑出贵重的,再悄悄卖去药铺子里,她已经干过不知多少回了,那药铺给的价钱公道,她的小私房也因此水涨船高,这事儿,连离桨都给瞒住了,没人知道她干下了这事。
离桨沉默了,最后也没了说话的兴致,道:“明日他要去木家下聘,你记得带上一吊钱,老二那边给的是一吊,没道理我们当父母的不端平一碗水,儿子们个个都该一样多的。”
“什么,又要我拿钱出来,那都是背时鬼,讨债的,离岸是亲生的,你叫我拿,我便忍了,他不过是你从河边捡来的,干啥要我拿?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