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对于儿子的劝,一点都听不进去,她还记恨着张玉娘不给她留脸面,将她打倒在地的事。
提起上回的事,李孙氏的脸色瞬间铁青,她满腔怨恨地说道:“提起上回的事儿,我就恼火的很,都怪木梨那臭丫头,牛气的很呢,说不让我弟再去那里干活,第二日,便叫了她严家的一位表兄给顶上了。”
“哎哟,那死丫头啊,要我说,她肯定是个精怪变的,哪家的小姑娘有她那么贼的,贼精贼精!”朱婆子很有必要怀疑木梨不是人呐。
李孙氏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莫要吓我?”
朱婆子随即有安慰她,道:“你怕啥,她道行不高,听说,黑狗血能治得住这样的妖怪。”
李孙氏听了一耳,又道:“真是妖怪,难怪她那般能说会道。”
朱婆子又问她,到底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自私的人啊,就只会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还能是啥事,木家不是一直挺嚣张的么,木家那臭丫头压根儿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呢,啊呸!”
她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又接着道:“这不,木家不是养了几十头猪么,我婆婆和我小姑子一直在白帮木家的忙嘛,平日里两家走得亲,我婆婆和小姑子都不在意,我这做媳妇的也不敢多嘴,只是,你说,白给你们做事也就罢了,我婆婆和小姑子是感恩的,说是木家那丫头教了我小姑子读书写字,拿这个还那人情,只是我小姑子统共才跟着念了两年多的书,哪里就值那许多银钱了。”
朱婆子心不在焉地附和,谁爱听这样无趣的八卦了,她又催了李孙氏往下说。
李孙氏再道:“今年开春后,我就同我婆婆说了一嘴,说我娘家佃了田太瘦,需要大肥,我公公、婆婆也说了,去管木家要了今年的猪粪肥给我家,头一回还好好的,到是很爽快地给了我娘家猪粪,这一回,那个臭不要脸的死丫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叫人把两大满当当的大粪子全给掏空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朱婆子不管真信也好,还是假信也罢,总之,很夸张地伸手用力一拍大腿:“哎呀,就因为你管她家要猪粪,她不但私吞了,还把你弟给赶走了?当真太不要脸了。”
“就是。”李孙氏如同找到了知音,拉住朱婆子直倒苦水:“为此,我婆婆还偏心她呢,事事都替她说话,碰上这样拎不清的婆婆,你说糟心不糟心?”
朱婆子又劝慰她:“那个小妖怪是有点本事,但她甚在年幼,听说这样的小妖怪还是很好对付的,不过,你家大刀就没帮你出口恶气么,太要不得了。”
说起她家男人,李孙氏更是恨得咬牙窃齿:“您是不晓得,原来,李大刀心里早有人了,他相中的可不就是隔壁的那只狐狸精么?可惜那只小狐狸精瞧不上他,估摸着是我家男人家里拿不出那么多彩礼,这事儿才黄的。”
朱婆子眼珠子乱转了一会儿,随后又惊讶不已地说道:“还有这事?哎,你还别说,你一说起这事,我也想起一事,你还没嫁过来之前,听说,胡春桃也为离方上门过,都说女肖母,果真如此,张玉娘当时也是看不上,说是要替她闺女找个给得起彩礼的,只是不知怎地,最后,那个离方竟肯拿二百两银子下聘,要我说,可不就是被那小妖怪用妖法给糊住心智了,那后生崽看着也不像是个傻子。”
她从李孙氏嘴里套得李大刀曾瞧上过木梨,心里转动念头,又能拿了这事在村里各处八卦一番,不但能得到人家的热情招待,有瓜子、花生吃,还叫人越发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