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又自答:“可是你爹教的?”
木梨想了一下:“我哥哥教的,他极疼我。”
那妇人的眼光又暗沉了许多,木梨正盯着书本,并未留意这一点。
即便是晓得了,她也是无做为的。
“你哥哥?叫的这般亲切,看来你两的关系极好?”
木梨将左手枕在脑后,扭头看向她:“你这人的话可真多,我同他不亲,难不成,去亲别人家的哥哥们?”
那妇人被怼了,面上的笑容又是一僵:死丫头片子,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木梨就没打算跟她好好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梨将那本游记翻了大半,那位妇人面有难色,正欲开口说话时,东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却是木久承打着哈欠从里头走出来。
视线落在屋顶上,嘴上却说道:“梨儿,回头让你娘去问问,看谁家有猫崽子抓,家里的老鼠竟一日猖狂过一日,大白天的就在我头顶上跑来跑去,扰的人不得清静。”
木梨丢下书,趿了鞋站起来:“爹,您起来了,我这就去给您打洗脸水。”
木久承没看到院里多了个人,木梨也不提,跑去灶屋里打了盆水出来。
却发现木久承又折回东厢房里去了,她将水放梨树下,冲东厢房那边喊道:“爹,水打来了,还有,家里来外客了。”
她刻意把“外客”二字咬得很重。
木久承正在里头梳头发,听到她这般喊,又说是外客,便问是谁。
木梨答:“我不认得呢,头回见。”
说完,她冲那妇人狠瞪一眼。
那妇人也不计较,只冲着她轻轻一笑。
又向她抛了个媚眼,着实把木梨给恶心到了,抖了抖小身板,抖落一地的鸡皮。
木久承没听到客人说话的声音,匆匆收拾好自己,这才又出了东厢房。
他才出了门,便浑身一震,惊讶、愤怒、痛恨、失望地瞪向来人。
那妇人撇下木梨,快步行至东厢房台阶外,轻轻唤了一声:“木郎!”
木久承久久回不过神来,木梨爆怒了:“你叫谁呢?这位大娘,你到底是谁,有事说事,无事快滚。”
她不是张玉娘,平日爹娘又惯得紧,她不高兴时,说话就很冲。
木久承立马晓得她要发脾气了,忙安抚道:“梨儿,闲得无礼,莫要待慢了客人。”
木梨闻言,巧笑倩兮,如同一树梨花初绽,着实迷人的紧。
那妇人瞪大了眼,张圆了小嘴,呆呆地望着木梨,惊讶于她的艳丽,竟已初显绝色之姿态。
又听得她声音如同泉水叮当。
“爹说的是,我这就去给客人再泡一杯茶来。”
她又看了那妇人一眼,笑嘻嘻地再道:“大娘,这树外的日头太毒辣,仔细把您老有脸皮晒得起大褶子,那可就不美了,还请去梨树下小坐。”
木梨说完,又冲木久承甜甜一笑,声音脆爽:“爹爹,也请去梨树下,娘出门前有交待,莫要爹爹站在日头下太久,以免染了暑气,到时,娘可又要心疼了,少不得要念叨爹爹数日,想来,爹爹还是盼着耳根子能更清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