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木久承一听,态度又软和不少,到底是儿子的亲娘,他再如何也不能做得太绝的。
总要给亲生儿子留些面子。
“你莫要伤心,我先前听同窗提过一嘴,他应该只是吃坏了肚子的。”
“吃坏肚子?”杨金婵哭得梨花带雨,如今红着一双眼儿,呆愣愣地小模样,瞧着有点弱不经风的样子,大抵又激起了木久承心中的保护欲吧。
木久承点头又忍不住轻笑:“他在这方面,到是跟你很像,记吃不记打。”
一侧的张玉娘眼神有点冷,木梨出言打断他:“爹爹,没道理啊,早上,哥哥吃的蛋炒饭,我们也吃了,一个锅里出来的,更莫要说中午的饭菜了,爹爹您也是吃了不少呢,哪就可能吃坏肚子的。”
她偏就只字不提杨金婵早上送来的羊肉饺子和卤味,更不提先前杨李氏是如何指控她跟张玉娘包藏祸心的事。
木久承怔住了,后又扭头看向杨金婵,问道:“说来也对啊,我们也一样吃了,早上的蛋炒饭,你也是吃了的,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木永为就只吃了杨金婵给送的吃食。
杨金婵秀眉轻拢似烟云,神色不愉地看向他,反问道:“木郎,莫非你怀疑是我,崽崽可是我身上掉来的肉,是我十月怀胎,一脚踏进鬼门关,同阎王抢回来的人,我又怎会去害自己亲生的娃?”
木梨和张玉娘其实都怀疑是杨金婵做了手脚,但她俩没证据,无法说服木久承,到不如不提这点也罢。
说了,未必不会招来木久承对两人的怀疑。
因此,这对母女立于一旁看着这两人不说话。
“就是,那可是我乖外孙,疼他都来不及,我们怎可能去害他,我闺女这么些年抛头露面,辛苦挣钱,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你木久承的儿子,为了你木家的子嗣,她千盘打算,万般辛苦,可不就是造福了你木家的子孙么,也就是她太缺心眼,偏那又是她亲骨肉,我想拦,都拦不住。”
杨李氏人老成精,一出马便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
木久承被杨李氏怼得说不出话来,木梨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得好像哥哥不是她亲儿子似的。”
然而,木梨忽视了一点,木久承是个正统古人,他是不会这样想的,而只会认为杨李氏说的话很正确。
“大夫出来了。”木永为的先生惊叫一句,打破了这边凝重的气氛。
众人全都往堂内的门帘处望去。
大夫有些上年纪了,留着花白山羊须,看到众人,到是认出木久承了,跟他打了声招呼。
木久承连忙越过众人,上前询问大夫,他儿子木永为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大夫到是个实在人,实话实说,告诉他,木永为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因为拉肚子拉虚脱了,他刚才给木永为扎了一回银针,再过一会儿,木永为就能清醒过来,他又叫了木久承去柜台那边结帐,再另开了几帖子治腹泻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