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自家四妹一眼,有点看不起她。
好好的一段姻缘,愣是被她自个儿作天作地的给作没了!
杨金婵面带疲色,有点闷闷不乐:“我今儿问过他了,他到没瞒着,光那些猪在过年前卖掉,也是能赚个大几十两银子的,他若高中,家中必会大翻身,以后这周边的人见了他,都要行礼,唤他一身举子老爷,可是比秀才威风多了呢。”
杨迎贵说道:“的确如此,咱们这十里八乡,统共就只有一个举人,不过,人家中举之后,就举家迁去了府城,这边只有一些田地还在租给佃户们,连收租都不亲自过来了,只打发了家中管事来,以前他是秀才时,哪里有这么扎实的家底子?到底中举更得用些,莫说这些了,咱们先回家去吧。”
杨金婵到底心生后悔了,当初太草率了。
她跟了柳兰舟那么些年,初时到也恩爱了几年,渐渐的,他也不提迎娶她的事了,也不太像从前那般心中时时惦记着她了。
男人变坏,或者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呢。
杨金婵不愿去深思,又或者柳兰舟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呢!
农历五月的脚步声即将响起,又似有些迫不及待,连着几日风和日丽,田野的禾苗迎风见涨,越发拔高了,与死气沉沉的冬日里相比,春夏之际,如同活泼过了头的少女,嫩嫩的绿里透着蓬勃的生机,门前的河流也不再沉睡,小鱼小虾在清澈见底的水里头相互追逐、嬉戏!
太阳公公笑眯了眼儿,清爽的晨光洒在在地上,一时间,整个世界的绿意忽然鲜活起来,木久承换了一身干净的薄棉长衫,站在正屋台阶上,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连骨子里都在疯狂大叫着:舒服!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西厢房的门被木梨从里头打开,笑着喊她:“梨儿,今日怎舍得早起?”
木梨答:“爹爹,我今日是起晚了。”
平日这时,她早已绕着村里来回散步了好几回呢。
这几日她因为心中有事,晚晚都难以入眠,总寻思着要如何对付杨金婵,昨晚终抵不过困意,竟也难得的沉睡一回。
木梨看了他一眼,轻轻咦了一声:“爹爹,您这是要干啥去?”
木久承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咳,那啥,夏婶才开始做早饭,我去外头走走。”
木梨轻哦了一声,木久承出门了,她去灶屋里打水洗漱。
行至灶屋门口,才发现张玉娘面有忧色地站在灶屋门口,目光正盯着院门口,发着呆呢!
木梨上前喊她:“娘亲!”
张玉娘回过神来,说是夏婶已经给她打好热水了。
木梨不戳破自家娘亲的那点小心思,她洗漱过后,说道:“娘亲,我先去村里散散步,回来再吃早饭,这会子不饿。”
夏婶在灶台前笑答:“姑娘,我才开始做呢,东家说了,今日吃清水面,你若要外出,我便等下再给姑娘煮。”
木梨冲她挥挥手表示无所谓。
张玉娘叫住她:“你去哪头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