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借机顺着竿子往上爬:“咋地了,翠姨有啥好病人要介绍给我?先说好了,我只给女子瞧病的。”
小翠招招手,示意她靠近点,这才小声道:“我认识一商妇,有难言之瘾,成日就抱着个药罐子,也是产子后落下的病,要不,你给她瞧瞧。”
说到这儿,她又顿了顿:“不瞒你说,老爷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在这位置上待到致仕,便想同那个商人合伙,只是一直没谈妥条件,你若帮他治好了他家娘子,我家老爷说不定,也能搭一段顺风车。”
木梨自然从善如流,小翠大抵是主持家中中馈久了,颇有些雷厉风行的作派,立马就叫人去请那位商妇过来。
安排好这事,三人又闲得无聊,便喊了婆子来打叶子牌,木梨不会,自另有婆子在一侧教她如何打牌。
新手就是如此,牌运总是忒好,木梨一上午都是赢多输少。
再说木久承陪了杨金婵先一步出了府门。
杨金婵站在府门口皱眉往里看。
木久承走出好远才发现她没跟上来哦,回头一瞧,见杨金婵站在那里不动。
“怎地了?”
“没什么,我们做什么不在里头等村长出来,非要在外头来等,这大太阳的,着实晒得人头晕,木郎,要不,我们先去寻个茶僚坐一下?”
木久承对此无所谓,横竖这边上就有,村长一出来,他自可以看得到的。
两人挑了个干净的小茶僚坐下,杨金婵这才缠着木久承问之前全家福的事。
木久承到也没隐瞒,只说:“孩子们有这心愿,总要帮两人完成的,再说了,这也是好事。”
杨金婵果然要生事了,她眉头轻蹙,问木久承:“木郎,你当真觉得这是好事吗?我们崽崽可有说过什么?”
木久承去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答道:“你说永为?他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高兴呗,你不晓得,他呀,如今可稀罕他这个妹妹了呢,只可惜,要不了两年,我这养女要嫁出门去了,唉。”
有件温暖的小棉袄,这感觉着实不错,他又十分可惜,咋就没跟玉娘也生一个属于两的小棉袄呢?
亲生的,到底还是很不同的。
杨金婵却突然落泪了,弄得木久承不知所措:“你这又是怎么了?”
她答道:“我如今细想起来,甚是后悔,若是我们当初也有画一张全家福该多好,也不知我崽崽心里到底是真高兴,还是只是为了哄你开心?”
木久承又说:“他是真高兴。”
杨金婵俏生生地白了他一眼,又问:“这你又怎知晓的?他若不说呢,你又怎知他是怎样想的,明明就不是亲娘跟亲妹妹,偏还要强颜欢笑,说什么全家福,那只是木郎你所想的全家福,可不是我们崽崽心里所要的全家福,那样的全家福,不该是你、我,还有我们崽崽,我们一家三口么?”
木久承答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要不是当初你干下那样的事,如今,哪里有玉娘和梨儿什么事,如今,你说这话,是怪我咯?”
杨金婵忙答:“不,不,木郎,我说了,我早已心生悔意,只想补偿我们崽崽,我这般说,只是想让你多替我们崽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