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到底咬牙多说了几句话:“不过,你别嫌叔多嘴,也是因为你一惯会来事,叔晓得你性子,才肯提醒你一句,再怎样,这后娶的肯定比前头那个更拿的出手,就不说别的,只说你前头婆娘的娘家那头人,可全都是些拎不清的,甭以为杨老木匠是啥好人呢,至少,张玉娘是念过书的,不提她出身,瞧着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你将来若再得了功名,她到可以帮衬你多点。”
他不过是稍微提了这么一两句,不肯再多说半个字,到底是木久承的家事,他这个外人不好对这些事指手划脚。
村长又问木久承,木永为可好些了。
木久承告诉他,自家儿子吃了几天药汁,到是好了不少,更是少不得提了张玉娘抓的那些草药,拿来给木永为炖猪肚吃了。
村长略为诧异,答道:“竟想不到她晓得这个方子,我原想等你这次过来,写了方子给你的,我大儿子在府城时也得过此病,到是时常吃点,连着吃了三、四年,如今已好的不行呢。”
“这方子果真有效,往后还得多抓点这药炖了给他吃。”木久承来此,自然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他与村长聊了一会儿,话题便转到了买宅地的上头。
“您老可有问到哪户要卖现成的院子么?”
村长笑道:“有的,那家已给了回信,说是确定要卖掉,横竖到时杨金婵要跟去县城换田契,到时,一并办理了,正好,那家主人也省得下来一趟。”
木久承这才又重重道了一谢。
村长再次笑道:“我婆娘先前瞧见杨金婵去你家方向了,应该还在你家中吧,你把她叫上,我拿了钥匙带你俩进那院里去看看。”
木久承得了确定的消息,忙站起来先告辞,说是这就回去喊了杨金婵过来,又同村长约好了在那户人家门前碰面。
待他走后,村长婆娘这才从灶屋里出来,虎着一张老脸,质问村长:“你个老糊涂蛋,干啥不让我说?”
“你个老婆子,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是村长,只管村里的事,那些家长里短的事莫要乱传,再说了,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我哪里又能管得过来,不过,你也甭担心,我已给木久承提了个醒,他若爱听,自然听得进去,若不爱听,我便是说一千次,道一万遍,都是不管用的,他自个儿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娃娃了。”
村长婆娘依旧很不高兴:“我瞧着张玉娘就比那杨金婵会来事,与她相处舒坦着呢,那个杨姓一家子,就没一个好的。”
“行了,行了,莫要去外头说这些是非,我去拿了钥匙带了那两个去看院子,也不知木秀才到底怎么想的,竟肯如此帮那个被休掉的婆娘,他这是嫌自己以前戴得绿帽子还不够绿油油么?”
村长婆娘反驳他:“你不让我说,你自个儿还不是在说了。”
“我只说给你听,可没打算插手管他的私事,也没去外头乱传,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去去就回,估摸着是不可能在木家吃午饭的。”
“呸,要不是你当着村长,我才不想叫你帮那不要脸的又是置地,又是买屋子的,你瞧那姓杨的像个正经婆娘吗,那个媚眼勾人滴,哎哟,木郎啊,人家脚脚疼啦,哎哟,木郎啊,慢点行可好嘛,人家走不动了呢恶心死人了。”
村长婆娘学着杨金婵那娇媚样子,还翘着个兰花指,着实快把村长的隔夜饭给恶心出来了。
“停,我上回就因为她那样说话做事,回来吃了半斤酒压惊,你就放过我吧,我去去就回了。”村长逃离自家婆娘的视线之外,快步进屋拿了钥匙去了那要院子门口。
这处院子离村长家不算太远,挨着离岸家,也是相当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