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有这能耐,闺女嫁出去,自然吃不了亏。
说完张夏花的事,张水牛又开口问张玉娘:“听夏婶说,昨儿妹夫竟去河里摸鱼了?”
张水牛对此,都快惊掉下巴了。
张玉娘笑答:“他不过是去凑个数,多亏了离方那孩子帮忙呢,这才得了些大鱼和小虾,横竖正月里不用担心缺鱼吃的。”
张水牛咂舌,说道:“你给的那条,我让你二嫂养水缸里了,打算留着正月里待客用,也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
张玉娘到是很开心,众人说笑间也没隐瞒什么,却不曾留意,隔墙有耳。
两人的对话,正好被要院外经过的朱婆子偷听到。
一把年纪了,还真佩服她耳朵那般灵敏。
贴着墙根,站在院门外旁边,悄悄听了这消息后,朱婆子转身就往回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她跟木家算是结了仇的,如此好的机会,她又岂会轻易放过。
朱婆子可是听得很清楚,离方才是摸鱼的主力。
她扭头朝木家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又嘀咕了一句:“果然是那青楼出身的,女承母业,勾得离家那小子整日神魂颠倒,连家都不回了,得了好东西,也是直接往木家搬,不是妖精又会是什么。”
朱婆子可不懂啥叫高情商的。
她急匆匆跑去离家了,她要告诉胡春桃这一事。
朱婆子到离家的时候,胡春桃又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叫离桨去找离方要些银子过年。
离桨扭头问她:“你叫我咋开得了口,谁叫你去把口粮搬回来的?”
胡春桃气得把手上的扫帚往地上一扔,又开始骂人了:“全都是些不要脸的,就晓得张口闭口要吃的,老娘是那天上的神仙呢,能变出吃吃喝喝来,老娘有那本事,还蹲在你离家这间小庙里干啥,又不是脑子被门夹坏了。”
离桨正想回她,发现朱婆子来了。
“哟,朱家嫂子,这大冷天的,您咋舍得出门耍?”
朱老婆子笑答:“这不是在家闲得慌么?”
她又伸张了脖子左右瞧瞧,又问:“你家那养子呢,没回来?”
胡春桃一听,越发心中来火了,拉了朱婆子往一侧坐下,又给她泡了杯热茶,白开水的那种。
朱婆子看了那杯白开水一眼,没吃,搁脚边放着呢。
“春桃啊,我刚才瞧你好像很不痛快,听老嫂子一句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这一世呢,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虽然你家男人做不得重活了,又带着离河那孩子,哎,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呢,但这也是你的命。”
“你呀,多忍忍,想想,离岸这个勤快孩子,再想想离方那俊小伙,有这两个大劳力在,你还怕日子熬不下去,再撑撑,到时明月嫁人了,舟儿和栓儿也各自讨了媳妇,孝顺你们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这茬,胡春桃的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好嫂子,你是有所不知,如今,这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硬了,都晓得打小算盘了呢,到底不是亲娘,我便是做一千好,一万好,在他这老不死的眼里,那是我应该做的,在那几个孩子眼里,我这后娘就是比不过亲娘,掏心窝子的对他们好,得来的是什么,这样不如意,那样不称心呢。”